岐伯愈疾,共鼓济川,化狄御宇,黄帝麾下,贤能毕集,有熊之联盟,如日中天,气运金龙盘桓中土,其影已投于四极八荒。然,洪荒广袤,英豪并起,非独轩辕一家觊觎那统御人道、执掌乾坤的至尊之位。于那姜水之畔,烈山之下,另一支强大的人族势力,在其首领神农氏(后世尊称炎帝)的统领下,亦已悄然崛起,势成犄角。
炎帝神农,其族亦源远流长,相传其母任姒,感神龙之首而生。神农氏尝百草,辨五谷,教民耕稼,开创农耕文明之先河,其德泽被苍生,威望素着。其部族秉性如火,刚烈勇毅,控驭南方沃土,势力雄浑。然,随着疆域扩张,利益交织,与北方有熊联盟之间,摩擦日增。狩猎之地,耕作之田,水源之利,乃至对周边部落的宗主权,皆成纷争之源。
起初,二者尚能克制,遣使往来,划定疆界。炎帝尝言:“吾与轩辕,皆为人族脊梁,当共御外侮,岂可同室操戈?”轩辕亦曾回应:“神农氏辨百草,活人无数,功在千秋,轩辕敬之。” 然,理念之异,终究难掩。黄帝轩辕,推行的是以礼乐、文字、律法为核心的“秩序”文明,强调融合、规制与王权集中;而炎帝神农,则更倾向于依靠血脉纽带、古老传统与部族联盟的“自然”聚合,崇尚力量的直接与部族的自主。
这秩序与自然、融合与独立之间的根本矛盾,在混沌无形之力的微妙扰动下,在日益膨胀的人道气运对“唯一核心”的本能渴求下,终至无法调和。那维系已久的平衡,如同绷紧的弓弦,于阪泉之野,骤然断裂!
炎帝亲率麾下精锐,其族人身披赤甲,手持燃烧着烈焰的巨斧与长戈,阵中更有驯服的洪荒火兽咆哮,气势如焚天烈火,自南方席卷而来。他们信奉力量的直接,认为唯有至强的火焰,方能净化一切,奠定霸业。
黄帝轩辕,亦亲统有熊联军,阵势严整,戈矛如林,甲胄映日。风后所布“八阵”玄奥莫测,力牧所率战车如钢铁洪流,更有仓颉所创战旗号令分明,伶伦所制鼓角激励士气。黄帝自身,屹立于指南车上,身着玄衣纁裳,冠冕之上垂旒轻摇,目光平静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所代表的,是文明的力量,是秩序的辉光。
两军对垒于阪泉之野,杀气冲霄,惊散流云,便是远在昆仑之巅的西王母,亦将一丝目光投注于此。天地间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
没有多余的言语,战争的号角,由炎帝阵营率先吹响!一声怒吼,如同火山喷发,炎帝麾下猛将刑天(此时尚为炎帝大将),赤裸上身,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而舞,率先冲向有熊军阵!其势狂猛,如同疯魔,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更有火部巫师,念动古老咒文,引动地脉之火,化作条条火龙,咆哮着扑向黄帝阵营!
黄帝面色不变,手中令旗一挥。风后立于阵眼,口诵真言,天地间风气随之流转,化作无形壁障,将那烈焰火龙引偏、削弱。力牧率战车部队,如离弦之箭,正面迎上刑天及其所率锐士!战车冲击,势若雷霆,与炎帝军的狂猛冲击悍然对撞!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血肉横飞,顷刻间便染红了阪泉之地。
这不仅是凡俗兵卒的厮杀,更是双方气运、神通、信念的全面碰撞!
炎帝周身烈焰升腾,显化赤龙法相,龙吟之声响彻四野,炽热的气息仿佛要将天空都点燃。他挥手间,无数燃烧的巨石如同陨星般砸向黄帝本阵。
黄帝轩辕,则岿然不动,头顶气运金龙长吟一声,腾空而起!那金龙身躯庞大,鳞甲闪烁着文明的符文与礼乐的光辉,其威势堂皇正大,与赤龙的暴烈焚天截然不同。金龙摆尾,扫荡烈焰陨石;龙爪探出,撕裂火兽虚影。二龙于苍穹之上缠斗,赤焰与金光交织碰撞,每一次对撼,都引得下方大地震颤,风云变色!
炎帝军虽勇,然黄帝军阵法精妙,配合无间,更有诸多贤臣辅佐,各显神通。仓颉以文字凝聚“禁”字符文,暂时封禁敌方部分巫术;伶伦奏响征伐之音,削弱敌方士气,激励己方战意;岐伯虽不直接参战,却于后方以灵药救治伤患,稳固军心。
大战持续三日,阪泉之野已成焦土,血流成渠。炎帝军虽悍勇,然其势如烈火,难以持久,且阵法调度不如黄帝军精微,渐露疲态。反观黄帝军,虽亦有损伤,然阵型不乱,士气不堕,如同精密运转的机械,步步为营,逐渐压缩炎帝军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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