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破裂。织梦无功而返,司幽国上下震怒,认为夏州国蛮横无理,亵渎幽梦。
夏州国则加紧了边境的防御,并试图以更强大的阳炎阵法,驱散那来自北方的“眠意”。
司幽国决定反击。他们不再被动防御,而是主动引导强大的“迷梦之息”越过边境,笼罩向夏州国的城镇。这并非攻击性的噩梦,而是更加深沉、更加难以抗拒的“沉眠之梦”,试图让夏州国人陷入长睡,以此逼迫他们妥协。
夏州国边境数个城镇的居民,在劳作中、在交谈里,纷纷毫无预兆地陷入沉睡,唤之难醒。田野间的劳作停滞,市集变得冷清,整个边境区域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炎辰大怒,亲率“逐日卫队”,携带能激发气血、抵御眠意的“烈阳符”与“惊神鼓”,冲向边境,欲以雷霆之势摧毁静语森林,断绝那“眠意”的源头!
一方以无形梦魇为武器,一方以炽热阳炎为锋刃。一场介于虚实之间、关乎生存理念的战争,一触即发。
就在司幽国编织的沉眠之梦与夏州国点燃的驱梦阳炎即将在边境上空猛烈碰撞之际,九天之上,那执掌四时轮转、万物枯荣的青帝麾下,一位身着四时花卉法袍、手持节令尺的仙官“时序郎”显化身形。
“司幽掌梦,维系幽冥之序;夏州逐暑,彰显生发之机。然,孤梦不长,孤暑不生。尔等各执一端,已扰天地节律!”时序郎声如春风化雨,却又带着四时更替的无情律动,那即将冲突的梦与炎之力,竟被一股无形的时序之力缓缓分开、中和。
仙官目光扫过静谧得过分的森林与躁动不安的边境,叹道:“夏州可知,生灵有寐,方能有寤?无有深沉休眠滋养神魂,纵有永恒白昼,亦不过是疲惫的狂欢,终将耗尽本源?司幽可知,梦境虽妙,终需现实为基?无有旺盛生机支撑现实,梦境亦将如无根浮萍,渐趋枯寂?”
时序郎手持节令尺,于虚空划动,显现出春生、夏长、秋收、冬藏的自然循环图景:“阳极生阴,暑极盼凉。夏州国维持盛夏,固然有益,然亦需知‘收敛’之道,于边境设‘秋缓冲区’,引种部分耐热亦需凉意的作物,使地气有张有弛。司幽国守护清寂,其志可嘉,然亦可于林缘布‘春萌之阵’,引导部分温和生机入林,反哺安魂木,使其于清寂中蕴含一丝活力,根基更为稳固。”
“火灵玉矿脉,夏州可采,然需以‘敛阳术’约束其气,勿使肆意扩散。迷梦之息,司幽可用,然需以‘定梦诀’收束其范围,勿扰他境安宁。二者并非死敌,实为阴阳之两面,时序之一环。当各守其道,亦敬他道,于这天地间,寻一平衡共处之法。”
在时序郎阐述的四时大道与调和方案面前,幽韶与炎辰都陷入了深思。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道路并非唯一,过度的偏执,反而可能毁了立身之本。
最终,在时序郎的调解下,双方罢兵。夏州国在边境设立了季节过渡区,并改进了采矿技术。司幽国则调整了梦境引导的范围,并尝试以生机反哺安魂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