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朝鲜使团哗然。将王子之病归咎于“礼法压抑”,这在他们看来,简直是对整个朝鲜国本的亵渎!
“荒谬!我朝鲜礼乐教化,乃立国之基,文明之源!岂是致病之因?”礼相勃然变色,“尔等若无法医治,直言便可,何必污蔑我邦礼法!”
菩提心神色平静:“我并未言礼法本身是病。然,过犹不及。犹如良药,用量过度亦成毒。王子之症,在于心与礼未能真正和谐,内心之‘真’被外礼所困。治病需治本,若只驱散花粉之效,不化解忧思之源,终将复发。”
“强词夺理!”礼相拂袖,“我等遵循古礼,延请名医,已是仁至义尽。尔等既持此邪说,我等另寻他法便是!” 他命人抬起王子车驾,便要离开。
就在这时,那王子突然挣扎起来,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呓语,眼神时而清明时而混乱,竟吟诵起一些不符合其身份的、向往山野自由的诗句,这是其内心被压抑情感的瞬间流露。
礼相等人又惊又窘,试图安抚,却适得其反。菩提心叹道:“看,其‘真’我在呼唤解脱。若强行以镇静药物或安魂法术压制,无异于饮鸩止渴。”
眼看朝鲜使团因固执于礼法颜面,即将错过最佳治疗时机,而王子神魂愈发不稳。突然,一股中正平和、蕴含着无尽智慧与教化的意念,与一股温和包容、散发着无尽生机与治愈之力的意志,同时降临。一位身着八卦道袍、手持书卷、面容睿智的老者虚影,与一位身披百草霞帔、手持药臼、面容慈祥的女神虚影,同时显现。正是文昌帝君与药师琉璃光如来,感此地文明与医道冲突、生灵疾苦而降下意志。
“礼者,理也,所以节文人情,非桎梏人心也。”文昌帝君之声,如同黄钟大吕,振聋发聩,“尔等朝鲜,重礼守法,本是美德。然,徒具其文,不究其质,忘却‘仁’为礼之本,‘和’为乐之魂,则礼为虚设,反成心障。王子之疾,正在于此。”
药师佛目光慈悯,看向菩提心与天毒众人:“尔等天毒,慈悲为怀,医术通神,善莫大焉。然,治病亦需度人,需善巧方便,理解病者所处之境、所持之念。直言其疾源于礼法,虽可能是真,却过于尖锐,易引抵触,反误救治之机。”
两位尊神意志交汇,给出指引:“礼法之‘文’,需有仁心之‘质’为里;医道之‘术’,需有善巧之‘慧’为导。朝鲜当反思,礼之根本在于内心之敬与和,而非外在之形式束缚。天毒当学习,传播真理亦需观机逗教,循序渐进。”
文昌帝君对礼相道:“王子之疾,可暂由天毒医者,以温和之法稳定神魂,驱散花粉之扰。随后,尔等需引导王子,于礼法之中寻得内心之‘乐’与‘安’,而非视礼法为枷锁。可知‘从心所欲不逾矩’,方是礼之化境?”
药师佛对菩提心道:“救治此王子,可先以‘定魂草’安其神,再以‘舒心莲’化其郁,辅以引导之术,令其自然抒发内心,认识真我。待其好转,再与其探讨礼之真义,方是治本之道。”
在两位尊神充满智慧与慈悲的点化下,礼相与菩提心都意识到了自身的偏执与不足。
最终,在文昌帝君与药师佛的见证下,朝鲜使团暂留天毒。菩提心以温和医术稳定王子病情,并引导其逐渐释放内心压力。礼相等人则在陪伴过程中,开始反思礼法的本质,尝试与王子进行更真诚的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