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和周婶儿湿哒哒的冲进楼道,老李掏出工具仔细端详门锁,“你这锁挺不错,大牌子,质量好着呢,就这么毁了可惜了。”
周婶儿死死盯着那锃亮的锁芯,眼神阴冷得像淬了毒:“开!”她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老李低头摆弄起工具,楼道里静得可怕,只有金属碰撞的咔嗒声和周婶儿粗重的喘息。
当锁“咔哒”一声弹开时,周婶儿周婶儿一把推开老李踉跄着冲进屋里,随即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整个屋子被搬得空空荡荡,连根针都没剩下。雨水从她湿透的裤脚滴落,在积满灰尘的地板上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印记。
墙上的挂历还停留在她被抓走那天,被穿堂风吹得哗啦作响。周婶儿双腿一软,瘫坐在了潮湿的水泥地上。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她惨白的脸,和地上那滩渐渐晕开的雨水。
还不等周婶儿哭嚎出声,楼道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周晓梅撑着伞匆匆赶回来,身上的衣裳全被雨水打湿,发梢不断往下滴水。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四楼,手里的伞骨都被风雨吹折了一根,湿鞋子踩在水泥地上,发出“叽呱叽呱”的声音。
“妈!”她喘着粗气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的楼道里格外刺耳。
周婶儿猛地转过头,脸上的皱纹在闪电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周晓梅被她这副模样吓得后退半步,手里的伞“啪嗒”掉在地上。
“你还有脸回来?!”周婶儿的声音像钝刀割着玻璃,“家里东西呢?啊?!你不知道看着点儿!”
“妈!”周晓梅喊了一声,“这我哪知道,我一直在医院上班,我找了你几天都找不到你人。我还想问你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毁了,全毁了。”周婶儿啪啪啪拍着地板哭嚎。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东西都去哪儿了?还有存折呢!”她转头死死抓住周晓梅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我那么多钱呢!”
周晓梅被她拽得一个踉跄,她吃痛地皱眉,却看见母亲浑浊的眼珠里布满血丝,像是要滴出血来。
“妈,你冷静点。”周晓梅强忍疼痛,声音发颤,“东西肯定是被房管所收走了,我们去那边问问......”
周婶儿浑浊的眼珠突然亮了一下,“对,对......”周婶儿喃喃道:“我这就去找他们去!”她猛地站起身,跑了出去。
周晓梅咬了咬牙,抓起地上的破伞就追了出去。
“哎,还没给钱呢!”老李扒着门框喊了一嗓子,声音很快被雷声淹没。他望着母女俩一前一后消失在楼梯拐角恨恨的跺了跺脚,就不该接这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