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有趣罢了。”燕观星嗓音淡淡,整个人依旧是那副超脱世俗的模样。
这会没在上课,朝朝来到了太学外的院子里晒太阳。
一个陌生的男子走到了她面前,看着约莫十二三岁,只是身子骨比燕观星看起来还要弱不禁风。
“昭宁妹妹。”那人轻声喊道,朝朝回头看了他一眼,对方苍白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她并不反感这个人。
“我是谢观澜,算是你哥哥。”
朝朝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这个人,发现对方竟然是太子的儿子。
只不过太子已经死了,目前就剩太子妃和谢观澜二人。
朝朝乖巧的喊了一声,“观澜哥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谢观澜见朝朝理他,有些激动,但没一会就咳了起来,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咳的更加苍白,近乎透明。
朝朝赶紧从兜里掏出一瓶药丸塞了一颗在他嘴里。
药丸入口后,谢观澜的症状立刻缓解了不少,
他有些惊讶朝朝竟然随身带药,且药效如此神奇。
朝朝皱着眉看他,谢观澜活不过十五岁,按照前世的记忆,他还有两年,太子早逝,谢观澜死后太子妃承受不住打击也薨逝了。
她来太学前,药爷爷悄悄来了王府,害怕她受欺负,给她塞了不少灵丹妙药,此刻竟然派上了用场。
“多谢昭宁。”谢观澜声音很轻,他眉眼温润如玉,比燕观星更清冷一些。
“昭宁,不知九叔可好。”
“父王很好,观澜哥哥是有话需要昭宁带给父王的吗?”朝朝收好了药,抬头盯着他。
谢观澜内心惊叹她的聪慧,自嘲一笑,“昭宁果然聪慧。”
他不着痕迹的给朝朝手里塞了一张帕子,“九王叔一切安好便足矣,我先回去了,贸然打扰昭宁,还望昭宁不要怪罪我这个做哥哥的。”
“等等。”朝朝喊住了刚转身准备离开的谢观澜,她走上前给他手里塞了瓶药。
“观澜哥哥,虽然这药不能根治,但至少能让你不会那么难受。”
她收下了帕子,谢观澜原本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他感激的看着她,“多谢昭宁。”
手心的药瓶变得滚烫,他鼻尖酸涩,自父王死后,他便很少在宫里体会到温暖,所有人都等着欺负他们母子,今日他也是想放手一搏,他对朝朝就是有一股莫名的自信。
谢观澜走后,谢玉珩又冒了出来,他疑惑的看着朝朝,“你怎么跟他玩啊。”
朝朝不解,“怎么了?”
“宫里的孩子都不跟他玩,你不知道吗?太子哥哥死后,就没人管他们了,父皇也极少提起他们,更何况谢观澜身体不好,我听说他没两年活的了。”
谢观澜还没走远,谢玉珩的话他自然听见了,握着药瓶的手陡然缩紧,下一秒,他就听见那道脆生生的声音开口训斥谢玉珩。
“他父王早逝,已经很可怜了,孤儿寡母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活着本就不易,你不喜他不接触就是,为何还要来我面前咒他?”
谢玉珩瞬间羞红了脸,张嘴为自己争辩,“我,我哪里咒他了,所有人都这样说。”
“所有人都这样说,那你为什么要跟着他们一起说?他的病好好吃药就能好,他又不是只有一条死路可以走,谢玉珩,你是他的皇叔,虽然你年纪比他还小,但你身为长辈就有责任照顾自己的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