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时常溜过来看他,每次都会带些小点心,或是她捡的漂亮石头。
“燕观星,你看这个,像不像小兔子?”朝朝举着一块白色的石头,献宝似的。
燕观星接过,仔细看了看,笑道,“像。郡主好眼力。”
“送给你了!”朝朝大方地说,“柳长风说,你要开心,病才好得快,这个兔子石头,看了就会开心!”
燕观星心中温暖,将石头小心收好,“谢谢朝朝,我很喜欢。”
小白偶尔也会从马车窗探进脑袋,嗅嗅燕观星,确认他没事,就又缩回去。
封归舟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感慨,“观星,你这次受伤,倒是因祸得福了。”
燕观星但笑不语。
他明白,这不是福,是缘。
是多年前种下的因,今日结出的果。
车队行了一日,傍晚在一处驿站歇脚。
桑晚凝刚扶着谢寒阙下车,就见沈明烨和楚楚站在不远处,似是在等他们。
“雍王,王妃。”沈明烨上前行礼,神色比前几日平静许多。
楚楚上前一步,柔柔行礼,“民女楚楚,见过雍王,王妃。”
她抬起眼,眼中满是真诚,“王妃,表哥已经知错,从前是他对不住小郡主,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表哥日后不会再来打扰小郡主了。”
桑晚凝看着楚楚,这个女子眼神清澈,语气真诚,让人生不出恶感。
“过去的事,不必再提。”桑晚凝淡淡道,“广义侯能有此觉悟,是好事。”
沈明烨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有悔恨,有不舍,但最终归于平静。
“告辞。”
他转身离开,楚楚向桑晚凝又行了一礼,才快步跟上。
谢寒阙看着两人的背影,忽然道,“那个楚楚,不简单。”
桑晚凝看向他:“你也这么觉得?”
“沈明烨性子优柔,易受人影响,前几日还纠缠不休,今日忽然想通。”谢寒阙轻笑,“怕是这位表妹,功不可没。”
“她为何要帮我们?”桑晚凝不解。
“未必是帮我们。”谢寒阙眼神深邃,“或许,她只是不想沈明烨继续被秦王利用。又或许她有别的打算。”
他看着桑晚凝道,“总之,沈明烨不再纠缠,是好事,其他的,静观其变吧。”
桑晚凝点头,心中却隐隐觉得,那个看似柔弱的楚楚,或许会成为日后的一处变数。
夜色渐深,驿站渐渐安静下来。
燕观星靠在窗边,看着天上的明月,手中握着那块兔子石头。
忽然,窗外传来极轻的响动。
燕观星眼神一凛,手中已多了一枚银针,这是柳长风给他防身用的,浸了麻药。
“谁?”
窗外安静了片刻,然后一个低低的女声响起,“燕世子。”
燕观星眉头微皱,“你是谁?”
楚楚从窗外探进头来,脸上带着歉意,“惊扰世子了,民女是广义侯的表妹,民女有要事相告,可否借一步说话?”
燕观星看着她清澈的眼睛,沉默片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