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观其变。”谢寒阙沉着声音异常冷静,“这京城的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
三日后,车队平安抵京。
雍王府门前,管家早已带着仆从等候。
见车队归来,忙上前迎接。
燕观星被安排在王府西侧的清晖院养病,那里环境清幽,适合静养。
柳长风每日两次为他施针,辅以小白的灵血药膳,不过七日,燕观星的脸色便明显好转,咳嗽也少了许多。
这日午后,朝朝抱着小白来看燕观星。
“燕观星,你看!”小丫头献宝似的举起手中的画,“我画的,像不像你?”
画纸上,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年坐在树下,身旁趴着一只威风凛凛的白虎,虽然笔触稚嫩,却抓住了几分神韵。
燕观星接过画,眼中漾开暖意,“很像,朝朝画得真好。”
“小白也夸我画得好!”朝朝得意地扬起小脸,又凑近仔细看燕观星,“燕观星,你的脸不白了,有红红了!”
“是朝朝和小白的功劳。”燕观星温声道,“等我好了,带你去城外放风筝,可好?”
“真的?”朝朝眼睛一亮,随即又犹豫,“可是父王说,外面有坏人。”
燕观星心中一疼,柔声道,“不怕,到时候我保护你,而且小白也会跟着,没人敢欺负我们。”
小白适时地低吼一声,尾巴轻甩,像是在附和。
朝朝这才开心起来,又缠着燕观星讲了好一会儿故事,直到桑晚凝来找,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待朝朝走后,封归舟从外间进来,神色凝重,“观星,朝堂传来消息,秦王昨日在朝堂上参了雍王一本,说他秋猎期间私调暗卫,图谋不轨。”
燕观星眉头一皱,“陛下如何说?”
“陛下当时没表态,但下朝后将秦王留在御书房,据说是训斥了一顿。”封归舟压低声音,“不过,秦王出宫后,直接去了陈贵妃的永寿宫,待了足足一个时辰。”
“这是要搬出陈贵妃施压了。”燕观星沉吟片刻,“雍王那边有什么动静?”
“雍王今日一早进宫面圣,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封归舟顿了顿,“观星,我们真的要掺和进皇子之争吗?雍王虽然对你有恩,但秦王势大,万一……”
“没有万一。”燕观星打断他,眼神坚定,“雍王府为我治身子,我总该报答一下他们。”
他看向窗外,清晖院的梧桐叶已开始泛黄,“这京城的天,也该变一变了。”
傍晚时分,谢寒阙从宫中回来,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桑晚凝迎上去,眸色焦急,“陛下怎么说?”
“父皇训斥了秦王,也警告了我。”谢寒阙被青原推到案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过,他给了我一道密旨。”
“密旨?”
谢寒阙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帛书展开,“命我暗中调查黑蛇卫一事,若证据确凿,可先斩后奏。”
桑晚凝倒吸一口凉气,“陛下这是……”
“父皇这是在试探。”谢寒阙将密旨收起,“看看我有没有能力与秦王抗衡,也看看我会不会真的对亲兄弟下手。”
他看向桑晚凝,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帝王心术,从来如此。”
桑晚凝心中担忧更甚,“那我们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