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燕观星气色大好,他眼中也露出笑意,“看来柳先生妙手回春,世子已无大碍。”
燕观星起身行礼,“全赖王爷恩德。”
“坐下说话。”谢寒阙示意他不必多礼,待两人坐定,他开门见山,“世子,本王今日来,除了探望,还有一事相商。”
“王爷请讲。”
“世子可知,秦王近日在拉拢各地藩王,其中,便包括燕王。”
燕观星眼神一凛,“父王他……”
“燕王尚未表态,但秦王开出的条件很诱人。”谢寒阙缓缓道,“若他支持秦王夺嫡,事成之后,北境三州尽归燕王统辖,且燕王府世袭罔替,永不削藩。”
燕观星脸色沉了下来,“父王不会答应的。”
“哦?世子如此肯定?”
“父王虽与朝廷疏远,却从未有过不臣之心。”燕观星语气坚定,“他常说,燕王府世代镇守北境,为的是保家卫国,而非争权夺利,到我这代,因着我身子不好,才回京养病,秦王许以重利,反而会让父王心生警惕。”
谢寒阙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世子果然了解燕王,不过,秦王手段不止于此,若利诱不成,他或许会威逼。”
燕观星皱眉:“王爷的意思是?”
“本王想请世子修书一封,将京城局势如实告知燕王,并代本王转达一句话。”谢寒阙看着他,“雍王府愿与燕王府结盟,共保江山社稷,但绝不强迫燕王站队,只求燕王保持中立,莫要卷入这场纷争。”
燕观星沉默片刻,郑重道,“王爷坦诚相待,观星岂有推辞之理,我这便修书,八百里加急送往北境。”
“有劳世子。”谢寒阙顿了顿,又道,“另外,本王已奏请父皇,擢升你为禁军副统领,三日后上任。”
燕观星一愣,他年纪不大,如何能做统领?日后怕是连太学也去不了了,就不能跟朝朝一起上课了。
“王爷,这……”
“你救驾有功,这是应得的。”谢寒阙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而且,禁军之中,也需要一个本王信得过的人。”
燕观星明白了,雍王这是要将他纳入麾下,同时也是给他一个立身朝堂的机会。
“好。”
三日后,燕观星正式上任禁军副统领。
朝中对此议论纷纷,有人说雍王这是要培养势力,有人说燕观星不过是沾了救驾的光。
但无论如何,燕王府世子入京为官,本身就是一种信号。
秦王得知消息后,在府中摔了最爱的青玉盏。
“好个谢寒阙,好个燕观星!”他脸色阴沉,“一个残废,一个病秧子,也敢跟本王作对!”
书生小心翼翼道,“殿下息怒,燕观星虽任禁军副统领,但根基尚浅,不足为惧,倒是雍王那边,我们安插的人传来消息,说雍王妃近日频繁出入都察院陆府,怕是有所图谋。”
“陆明峰?”秦王眯起眼,“那个老匹夫,向来油盐不进,谢寒阙想拉拢他,没那么容易。”
“可是,陆明峰与桑家是世交,难保他不会心软。”
秦王在屋中踱步,半晌,忽然笑了,“既然他们想玩,本王就陪他们玩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