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小组的作战区内，白板上的公式和流程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更新迭代。王哲和刘博几乎是住在了公司。王哲负责推导新的调度算法模型，刘博则带着人深入底层网络库，优化 tcp\/udp 的混合使用策略，排查任何可能的内存泄漏点。
“这里，用最小堆+动态权重，代替原来的轮询！” “网络状态感知的粒度，必须从秒级提升到毫秒级！” “这个系统调用太耗时，看看能不能用 epoll 替代？” “内存池！用内存池减少碎片和分配开销！”
争论、调试、失败、再尝试……办公室里彻夜灯火通明。困了就在行军床或沙发上眯一会儿，醒来继续战斗。吴瀚在一次连续调试 36 小时后，差点一头栽倒在键盘上，被王哲强行命令回去休息了四个小时。
“灵犀”小组这边，气氛同样紧张。林辰虽然不直接写代码，但他凭借对业务的深刻理解，不断帮助团队梳理用户意图的分类和优先级。他们拆解了“小启”的整个响应链条。 “这个词库匹配太原始了，换成 trie 树（字典树）试试？” “缓存策略不行，热点问题每次都要重新匹配，上 lru（最近最少使用）缓存，分层级！” “对用户历史对话做会话缓存，避免重复计算！” “这个正则表达式太复杂，拖慢了整个引擎，优化它！”
他们像一群精细的外科医生，在庞大的代码躯体上，寻找着每一个可以优化的微小节点，积少成多，聚沙成塔。
苏晚晴和陈浩则带着运营和行政团队，全力做好后勤和心理疏导。苏晚晴会悄悄在王哲的桌上放一罐他喜欢的特定牌子的咖啡，会提醒连续熬夜的同事注意休息。陈浩则用他插科打诨的方式，调节着紧张的气氛，偶尔组织个五分钟的“颈椎保健操”，或者用夸张的语言播报一下某个微小进展，引得大家哄堂大笑，暂时放松紧绷的神经。
过程的艰苦超出想象。新的调度算法在模拟测试中表现优异，但一上真实环境，在复杂的网络波动面前再次败下阵来。“灵犀”小组的优化虽然提升了一部分速度，但对于一些复杂句意的理解，依然力不从心。
挫败感如同阴云，笼罩在攻坚小组上空。
关键时刻，林辰把两个小组的人召集到一起，开了一个简短的“打气会”。 “我知道大家很累，很挫败。但想想我们当初为什么出发？是为了做出最好的产品，服务我们的用户。现在这点困难，和我们当初在清华园从零开始比，算什么？”他的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而疲惫的脸，“我相信，我们距离突破，只差最后一层窗户纸。也许，答案就在我们放弃的前一次尝试里，或者在我们忽略的某个细节里。再坚持一下！”
“对！妈的，跟它拼了！”陈浩挥舞着拳头喊道。 王哲推了推眼镜，眼神重新变得坚定：“算法还有一个变种没试。” 刘博默默地点开了日志分析工具，准备进行更细致的根因分析。
也许是领导的鼓舞，也许是不服输的劲头上来了，团队再次投入战斗。
转机，出现在一个凌晨。 吴瀚在反复分析失败日志时，偶然发现一个极其隐蔽的、在特定网络切换顺序下才会触发的状态同步 bug。这个 bug 导致调度中心对节点状态的认知与实际不符，从而做出了错误的调度决策。 “找到了！是这里！”他兴奋地叫醒了刚躺下不久的王哲。
几乎在同一时间，“灵犀”小组的一名工程师，在尝试了十几种索引方案后，终于找到了一种极其高效的多级索引+布隆过滤器组合方案，将知识库的检索速度提升了近十倍！
两个小组，几乎在同一刻，捅破了那层困扰他们许久的窗户纸！
接下来的 48 小时，是疯狂的编码、测试、部署。 当新的传输调度核心和优化后的“小启”引擎，在经过严苛的压力测试后，终于平稳上线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盯着监控屏幕。
代表传输失败率的那根曲线，以前所未有的姿态，俯冲而下，稳定在了一个极低的水平！平均传输速度提升了 35%！ “小启”的响应时间，从之前动不动就上秒，稳定在了 200 毫秒以内！对于常见问题的回答准确率，也显着提升！
成功了！
短暂的寂静后，办公室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所有人都从工位上跳了起来，互相拥抱、击掌！吴瀚和几个传输团队的成员，甚至把王哲抬了起来，抛向了空中（虽然只抛了一下，因为王哲的脸色瞬间白了）。刘博看着监控图上那些优美的绿色曲线，嘴角扯出了一个巨大的、毫不掩饰的笑容。
陈浩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锣，“哐”地敲了一声，扯着嗓子喊：“破壁成功！今晚我请客！撸串管够！”
林辰看着眼前这狂欢的一幕，看着伙伴们脸上那混合着极度疲惫和巨大喜悦的光芒，眼眶微微发热。他走到窗边，天边正好泛起晨曦的第一缕光芒，照亮了中关村林立的楼宇。
苏晚晴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杯温水。
“打通了？”她轻声问，眼中带着笑意。
“打通了。”林辰接过水杯，看着窗外那片逐渐苏醒的天地，语气中充满了自豪与期待，“而且，我感觉……我们好像打通了通往下一个阶段的快车道。这套优化后的架构，为我们承载更多的用户，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他回过头，望向办公室里那群刚刚打赢了一场硬仗、正在尽情庆祝的年轻人们，一种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
技术的壁垒已被冲破，流量的闸门，即将彻底打开。用户数量突破十万大关的那一天，或许，就在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