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渔提高音量,试图盖过风雨的呼啸。
老人无奈地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部老旧的直板手机,屏幕上布满划痕,任他怎么摆弄,都毫无反应:
“我这手机太旧,关键时刻死机了。”
林渔皱了皱眉头,目光落在老人湿透的头发和瑟瑟发抖的身躯上。
豆大的雨点砸在报刊亭的铁皮顶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仿佛要将整个亭子掀翻。
林渔咬了咬下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将手中那把伞递向老人。
伞面的图案已经褪色,伞骨边缘还缠着几圈透明胶带,
但在这风雨肆虐的夜晚,它依然是抵御风雨的可靠屏障。
“爷爷,我这把伞给您。虽说有点旧,可遮风挡雨绝对没问题。我叫的车快到了,这伞您先拿去用。”
林渔提高音量,试图盖过风雨的喧嚣。
老人愣了一下,浑浊的目光在林渔真诚的脸上停留片刻,缓缓伸出布满老茧、青筋暴突的手。
可就在即将碰到雨伞时,他的手像被烫到一般缩了回去:
“姑娘,那你怎么办?这么大的雨,没伞可不行。”
“我没事,车马上就到了。”
林渔挤出一个笑容,不由分说地把伞塞进老人手里,
“爷爷,您还要去给孙子送药,可千万别淋湿感冒了。”
老人眼眶微微泛红,双手紧紧握住雨伞,指关节微微颤抖:
“姑娘,你心眼真好。等我回去,一定想法子把伞还给你。”
话音刚落,老人像是突然想起孙子的病情,转身冲进了雨幕,身影很快被黑暗和雨水吞噬。
林渔望着老人离去的方向,久久伫立。
当冰冷的雨水灌进衣领,她才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车打不到,雨伞也没了。
报刊亭四处漏风,雨水从缝隙中飘进来,很快打湿了她的裤脚。
林渔懊悔地拍了下脑袋,开始不停刷新手机上的打车软件,
屏幕上的等待时间却像被定格了一样,始终停留在30分钟。
一道刺目的闪电,如同一把利刃,瞬间将漆黑的夜空撕裂。
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雷声轰然炸响,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声巨响中颤抖。
林渔浑身猛地一颤,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她手忙脚乱地按下关机键。
母亲反复叮嘱的话语,此刻在她耳边清晰响起:打雷的时候不能玩手机,容易被雷劈。
雨愈发肆虐,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向地面,溅起浑浊的水花。
林渔抱紧双臂,身体不停地颤抖,试图从自己身上汲取一丝温暖。
黑暗如同一只无形的巨兽,将她紧紧包围,恐惧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向她袭来。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那把刚刚送出去的雨伞,要是它还在手中,至少能给自己些许慰藉。
“唉,不想了。”林渔轻轻叹了口气,努力驱散心中的懊恼,
“雨伞送都送出去了,倒不如想想怎么回去。后悔又有什么用?”
她一边自我安慰,一边无奈地环顾四周。
破旧的报刊亭四处漏风,雨水不断飘进来,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