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娘见状，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老太婆，你还不知道吧？你宝贝孙女在我这儿做歌姬呢，每天陪着那些达官贵人喝酒作乐，可风光了！”
穆婉奶奶听到这话，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的嘴唇颤抖着，泪水不受控制地从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不，不可能……婉婉不会做这种事的……婉婉，你告诉奶奶，这不是真的……”她喃喃自语道，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老人浑浊的泪水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
穆婉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扑进奶奶怀里痛哭起来：“奶奶，对不起……都是我没用……”
她回想起自己与林渔的相遇，不过寥寥几面，却因为自己的缘故，连累奶奶落入这肮脏之地。
苏三娘不耐烦地踹了穆婉一脚：
“少在这儿惺惺作态！哭什么哭！从明天起，你就给我好好接客。要是敢不听话，”
她瞥了一眼穆婉奶奶，“这老太婆的命，可就难保了。”
说完，苏三娘甩了甩手帕，带着人离开了杂物间，只留下一片死寂。
穆婉奶奶瘫坐在地上，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穆婉奶奶此时内心已经彻底崩溃，她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年纪大、眼睛瞎，穆婉也不会被迫来到这种地方。
她不停地自责着，“都怪奶奶，是奶奶害了你……奶奶要是死了，你就不用受这些苦了……”
失明的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嘴里喃喃自语：
“都怪我……都怪我这瞎老太婆……要是我死了，婉婉也不用受这种罪了……”老人的声音里充满自责和绝望。
穆婉看着奶奶痛苦的模样，心如刀绞。
心中的痛苦达到了。
她想起自己曾经在绣房做工时的日子，虽然清苦，但至少干净体面。
如今，不仅自己堕入这污秽之地，还让奶奶知道了真相。
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彻底失去了希望，心中的绝望如潮水般涌来，将她淹没。
她和林渔仅仅几面之缘，却因为自己的缘故，
不仅让奶奶知道了自己不堪的工作，还连累奶奶被带进了这肮脏的青楼。
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没有了希望，内心的最后一根底线也彻底崩塌，死的念头在她心中不断滋生。
而在醉仙楼外，林渔和糖豆好不容易摆脱打手，冲进暗道内，
她能感觉到楼内灯光暧昧，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和靡靡之音，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鲜明对比。
她小心翼翼地前进着，耳边时不时传来女子的哭喊声和男人的调笑声，这些声音让林渔的心中更加焦急和愤怒。
杂物间里，穆婉奶奶仍在不停地自责，而穆婉的眼神却越来越空洞。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
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冰冰凉凉的，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绝望。
她想起小时候，奶奶背着她在雪地里玩耍，那时候的世界是那么温暖，那么美好……
林渔拽着糖豆的脖颈皮毛，顺着暗道腐木台阶往下滑，霉斑混着冰棱在脚底打滑，几乎要摔进漆黑深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