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跟她说，阮阮总在夜里给她唱摇篮曲，哪怕自己累得睁不开眼，也得等念儿睡熟了才肯休息；
想跟她说，她母亲从来没放弃过找她，哪怕到最后，也还在念叨着‘我的念儿在哪里，是不是冷了、饿了’。”
苏明远轻轻拍着秦霜的背，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
“我还要跟念儿说，她母亲当年最喜欢带她去园子里看桂花，把她抱在怀里，指着满树的桂花说
‘念儿你看，这桂花多香，等你长大了，咱们一起摘桂花，做桂花糖、桂花糕，让你每天都能尝到甜’。”
晚风再次吹过，桂花瓣簌簌落下，落在他们的发间、肩上，像一场温柔的雨。
秦霜抬起头，望着天上的圆月，眼里满是期盼：
“希望这些事能让念儿知道，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她母亲的爱一直都在，我们的爱也一直都在。
哪怕她心里藏着事，也能慢慢放下些，像个真正的孩子那样，开心了就笑，难过了就哭。”
苏明远握住秦霜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力量：
“会的。阮阮在天有灵，也会保佑念儿慢慢好起来。咱们明日就把那些东西找出来，一点一点跟念儿说，让她知道，她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值得所有的好。”
两人又站了片刻，看着林渔院落里的烛光渐渐暗了，才慢慢转身往自己的屋子走。
月影下，他们的影子紧紧靠在一起，像要把所有的温柔都攒起来，一点点熨贴在林渔那颗饱经风霜的心上——
他们要让那个孩子知道，她的母亲曾用生命爱过她，而他们，会替她母亲，把这份爱，一直延续下去。
第二日清晨，晨光刚漫过侯府的朱红院墙，苏明远就差管家去库房翻找苏阮的旧物。
秦霜则亲自去了林渔的院落，见那孩子正坐在窗边翻看昨日带回的旧书，晨光落在她发间的桂花簪上，漾着细碎的暖光。
“念儿，”秦霜轻轻推门进去，声音放得极柔，“今日不用急着看书，跟舅妈去前厅一趟，有样东西想给你看。”
林渔抬起头，眼里带着几分疑惑，却还是合上书，乖巧地起身：“好，舅妈。”
她跟着秦霜往前走，路过花园时，见苏珩和苏瑶正蹲在桂树下捡花瓣，苏瑶看到她，笑着挥手：
“念儿，快来！咱们捡些花瓣，等会儿让厨房做桂花糕！”
秦霜笑着拍了拍苏瑶的头：“今日先不做糕，等会儿有更重要的事。”
苏珩也站起身，目光落在林渔身上，温和地说：
“念儿，前厅有母亲和父亲为你准备的东西，去看看吧。”
林渔心里的疑惑更甚，却还是跟着秦霜继续往前走。
到了前厅，就见苏明远正站在一张八仙桌旁，桌上摆着几个樟木箱子，箱子上落着薄薄一层灰，显然是许久未动过了。
“念儿来了，”苏明远转过身，眼底带着几分温柔的笑意，他抬手打开最上面的箱子，
“来看看，这些都是你母亲当年为你留下的。”
林渔凑过去，目光落在箱子里的衣物上——那是一件件小巧的锦缎衣裳，
有绣着莲花的周岁服，有缀着珍珠的满月裙，还有绣着小老虎的虎头鞋，针脚细密，配色鲜亮，显然是用了心思做的。
她伸手轻轻摸了摸，布料柔软得像云朵，指尖触到衣裳上的绣线，心里忽然泛起一阵酸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