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渐渐停了,天边露出一丝微弱的光。
林渔攥紧了手里的麦饼,眼神里的迷茫和无助,慢慢褪去了一些,多了几分坚定。
不管那个人是谁,不管未来有多少危险,她不能再像刚才那样哭哭啼啼了。
她要活下去,要找到回家的路还要弄明白那所谓的“宝藏”到底是什么——
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只是为了能真正摆脱这些枷锁,过上自己想要的安稳日子。
哪怕前路依旧危险,哪怕她只是个从现代来的“异类”,她也不能再退缩了。
林渔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远处的山尖笼罩着一层薄雾,阳光正一点点穿透云层,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不能再只想着逃避了。
她必须主动起来,去面对这一切——她的身世,她的命运,还有那些虎视眈眈的人。
因为她不想再做现代那个任人摆布的“牛马”,更不想做这个世界里,任人宰割的“烫手山芋”。
她要做自己的主,哪怕这条路难如登天。
林渔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眼神渐渐变得清明而坚定。
她看着窗外的晨光,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林渔,别怕。
不管前面是什么,走下去就是了。
雨停后的清晨,阳光虽弱,却也驱散了不少湿寒。
可林渔刚推开屋门,就被院外传来的细碎声响钉在了原地——
那不是鸡犬相闻的热闹,是带着探究与指点的、刻意压低的议论声。
“就是她,昨儿个跟村长家闹翻天了!”
“我的天,听说把村长和桃花都骂哭了?这丫头以前多老实,怎么突然跟疯了似的?”
“老实?我看是装的!说不定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村长捡的,觉得我们这些泥腿子配不上她了!”
声音是从隔壁王婶家的院墙边传来的,林渔认得那几个嗓门,都是平日里爱凑堆嚼舌根的妇人。
她握着门栓的手紧了紧,心里刚压下去的委屈又冒了头——
她不过是反击了算计自己的人,怎么到了别人嘴里,就成了“疯了”“装老实”?
她没敢出去,悄悄缩回门后,听着那些议论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句句扎心。
“你们还记得不?前阵子山外来了人,打听‘林渔’的名字,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
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是村西头的李婆子,
“现在想想,哪是什么远亲?指不定是这丫头的贵人来了,她才敢跟村长叫板!”
“贵人?我看是灾星!”
另一个声音接话,带着几分恐慌,
“昨儿个我家那口子还说,夜里看到黑衣人影在村边晃,说不定就是冲她来的!她身上要是真有那什么‘宝藏’,别连累了咱们整个村子!”
“可不是嘛!村长养了她十几年,就算不是亲的,也该报恩,哪能说骂就骂?我看她就是翅膀硬了,忘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