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渔靠在车厢壁上,眼皮子耷拉着,盯着车厢里描金的花纹看,心里忍不住吐槽:
合着连下车都要管,这皇宫里的人,怕不是把人当成了提线木偶,连动一下都要按着他们的规矩来。
她伸手摸了摸车厢壁,凉丝丝的,像是冰过的玉石,心里又开始哀嚎——
上一世她坐过最贵的车是拼车的顺风车,十块钱就能坐半小时,
现在倒好,坐个车都要这么多规矩,这哪里是坐车,这简直是坐刑具。
宫车慢慢动了起来,车轮碾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平稳的声响,林渔晃了晃脑袋,想要把困意晃走,
却见徐嬷嬷又从袖袋里掏出了一个银质的小镜子,递到她面前:“姑娘,再看看妆面,可不能花了。”
林渔对着镜子照了照,粉还是匀的,眉还是齐的,步摇还是稳的,她对着镜子扯出一个笑,心里却在吐槽:
这徐嬷嬷怕不是个监控吧,连妆面都要盯着,比她上一世的主管还要勤快。
宫车拐过了几条街,林渔透过车帘的缝隙往外看,
街上的人不多,大多是穿着短打的百姓,看见宫车过来,都纷纷避让,
低着头站在路边,连抬头看一眼都不敢,她看着那些人的背影,心里忽然就有点难受——
上一世她也是这些人里的一个,看见豪车都会避让,看见有钱人都会低头,
可现在,她却坐在了别人要避让的车子里,成了别人要低头的人,可她却半点都开心不起来。
徐嬷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姑娘,再过一刻钟就要到宫门口了,再想想规矩,见了太后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可不能忘。”
林渔的脑袋又开始昏沉起来,困意像潮水一样裹着她,她只能掐着自己的手心,逼着自己去想那些规矩,心里却在吐槽:
她现在连自己叫什么都快忘了,哪还记得什么规矩,这剧本杀的开局,怕是要直接game over。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宫车忽然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了宫娥的声音,带着几分恭敬:
“姑娘,宫门口到了,请下车吧。”
林渔猛地抬起头,对着镜子扯出一个笑,把所有的困意和吐槽都压进心底,伸手攥住了身侧的帕子——
不管怎么样,她都已经坐到了宫门口,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林渔攥着帕子的手紧了又紧,指节泛出青白,连带着指尖都在轻轻发颤,听见宫娥的声音,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稳住了心神,由着徐嬷嬷扶着,伸手搭在宫娥递来的扶手上。
车帘被掀开的那一刻,晨光裹着宫墙的厚重气息扑面而来,她抬眼的瞬间,整个人都怔住了——
眼前的宫门巍峨得像是从天地间生出来的,朱红的宫墙铺着鎏金的瓦当,阳光下像是烧着的熔金,
门楣上的鎏金门钉颗颗饱满,泛着冷硬的光,每一颗都比她上一世攥过的最沉的快递盒还要压人,
宫门口的石狮子蹲在两侧,眼窝嵌着琉璃,目光冷得像是能看穿人的心思,
连风卷过宫墙的声音,都带着几分不容冒犯的威严。
她跟着徐嬷嬷下车,脚踏在青石板上的那一刻,腿忽然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