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一直熬到晚上十点。
办公室的灯一盏盏熄灭,走廊逐渐安静下来。
只剩彭远那间办公室还亮着灯。
她缓缓关掉电脑。
就在她准备起身时,手机突然亮了。
是下午那个女人发来的消息。
沈棠皱眉,她并不记得留过号码。
可对方不仅找得到她。
【姐姐,我求你了,帮我和周砚说说吧,让他娶我好不好?你也是私生女,你懂那种日子有多难熬。我知道你会心软的!你要是不帮,我就真的……只能去死了。】
沈棠感到荒谬。
她没有犹豫,手指迅速点开对方的对话框。
拉黑之前,冷静地回了两条消息。
第一条:【请便。】
第二条:【我没当过小三,你那套,我同情不了。】
她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
眼角余光不经意扫过阿玥的办公桌,桌上摆着一张情侣照。
照片里的女孩笑得灿烂,依偎在男友怀里。
那笑容太刺眼,像是提醒着她。
这个世界上,依然有人能拥有纯粹的爱。
她静静看了几秒,忽然觉得眼眶有点酸。
但她迅速移开视线,抓起背包,转身就走。
她径直走向彭远的办公室,敲了两下门。
听到里面传来“进来”后,推门而入。
“主任,我想请一天假。”
彭远正低头写着什么,头都没抬,只含糊应了句。
“行啊,你爸那边还说你出差了。”
“麻烦您了。”
当晚,沈棠拖着行李箱,走进火车站。
冷风卷着落叶在站台打转。
她低头看了看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三通未接来电,全是沈父打来的。
她盯着那串熟悉的号码看了一会儿,手指没有点开。
然后,她打开设置,将手机调成勿扰模式。
消息不再弹出,电话也不再响起。
世界终于安静了。
她攥紧背包带,站在候车区,望着远处缓缓驶来的列车。
她要去的地方在南湖边上,偏得离谱。
高铁下来没直达车。
她在车站附近找了家便宜的小旅馆。
床垫有些塌陷,枕头也带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拖着疲惫的身体躺下后,窗外传来零星的车鸣。
她翻来覆去睡不踏实,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明天要走的路线。
最终,只是凑合着眯了几个小时。
天刚蒙蒙亮就爬起来,背起包,出发了。
第二天转了两趟公交。
到镇上买了束白菊,又找了辆摩的,报了地址。
公交老旧得晃得厉害,座椅上的皮套裂了口子。
她坐在最后一排,手里攥着背包带。
下车后,小镇的街道窄而安静,只有几家小卖部和早点摊开着门。
她在一家花店前停下,选了一束最素净的白菊。
付完钱后,她抱着花走到路边,招手拦下一辆摩的,低声报出了那个早已刻进骨子里的地址。
师傅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夹克。
他常年在这片儿拉活儿,对每条小路都熟悉得像自家后院。
看她一个人,背个包,不像是本地人,忍不住唠叨了起来。
“姑娘,你真去那儿?那地方连狗都嫌荒,杂草比人高,坟头都塌了一半。夜里一个人走,别说野猫野狗,鬼火都能吓死你,真不安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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