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推了韩舒然一下。
“你咋回来了？不是说要等下个月才回来吗？”
“姐毕业啦！终于拿到文凭了！牛不牛？！”
韩舒然仰起头，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学位证复印件。
“两年啊，两年没有回来，我都快忘了这儿的空气是臭是香了！今晚要不要跟姐出去嗨？我知道新开了一家清吧，听说调酒小哥长得可甜了，说不定还记得我，我上次走的时候还跟他拼了一杯龙舌兰呢！”
她嘴皮子就没停过，噼里啪啦一路炸开。
沈棠翻了翻包，掏出个没吃完的面包，撕下一角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含糊地应道：“晚上再说吧，现在我有事，真没空陪你疯。”
安顿好了行李，她一个人出了门。
她手里攥着一张写满地址的纸条。
对照着手机地图，挨个跑小区。
钱不多，押金加一个月房租不能超过三千。
只能挑那些老旧破小的居民楼，或者再偏一点的城乡结合部。
没人带路，也没有中介帮忙，全靠自己摸索。
她点开租房平台，逐条翻看信息，记下地址，一家一家地实地查看。
转了一圈，风吹得脸都有些发僵。
最后她还是觉得最初看的第二家最合适。
房子虽然旧了些，但格局还算方正，采光也不错。
最重要的是附近有公交站。
离她之后要去面试的公司也就三站地，打车也方便。
她靠在楼道口的墙边喘了口气，低头掏出手机，拨了房东电话。
“喂，您好，我是刚才来看房的沈棠。您方便吗？我们可以现在见一面吗？”
电话那头应了一声，约好一小时后在楼下碰面。
手机快没电了，电量只剩百分之三。
她迅速点开微信，给韩舒然发了一个定位，打字道：“今晚不去了，有事忙，改天补你。”
消息刚发出去，还没等确认发送成功。
手机啪一下自动关机，黑了屏。
那条消息，终究没能发成。
她把手机塞回口袋，抬头看了眼天色。
暮色四合，路灯一盏盏亮起。
……
酒喝到第三轮，周谨言已经累了。
袁辰却越玩越嗨，脸上泛着酒后的红光。
他勾了勾手指，叫了个姑娘过来。
那女孩穿着短裙，踩着高跟，笑着挨着他坐下。
袁辰的手毫不客气地搭上她的肩膀，顺势滑到腰际，指尖还故意往人家衣服里蹭了蹭。
屋里音乐声震耳欲聋。
气氛被酒精和荷尔蒙推到了。
小姑娘脸皮薄，脸颊一下子红得像刚剥开的桃子。
周谨言依旧坐在原位，指尖轻捏着酒杯的杯壁，缓慢地晃了晃。
“沈家那事，查得咋样了？有没有什么新进展？”
袁辰一听，立刻挺了挺腰板，坐得笔直。
“我可不认。他们要是真有证据，就堂堂正正地拿去鉴定啊，别在背后嚼舌根。要是怕丢人现眼，就趁早闭嘴。我这人名声早就烂透了，大街小巷谁不知道我袁辰是个混账？再多背一条破事儿又能怎样？我还真不在乎。”
怀里的姑娘听到这话，身子猛地一僵。
她的眼神飞快地飘了一下，掠过袁辰的侧脸，又迅速垂下。
袁辰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立刻抬手将她往怀里搂得更紧了些，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宝贝儿，别瞎想，我没说你，真的。别怕啊～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我对你，从来都是认真的。”
周谨言始终没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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