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复。
窗外阳光正好，照在楼下广场的旗杆上。几只鸽子从地面飞起，掠过办公楼玻璃幕墙。
这时，又一条信息弹出来。是系统提示：
【恒信资本剩余五万积分到账，累计奖励总额达两千一百一十七万三千积分。】
他轻轻按灭屏幕。
会议室里，讨论仍在继续。
“下一步要不要组织一次基层宣讲？”有人建议，“让老百姓更清楚整个过程。”
“材料已经公开。”陈东开口，“能不能看懂，取决于他们愿不愿意看。我们要做的，是保证内容真实、完整、随时可查。”
“可普通群众哪有时间一页页翻八十页报告？”
“所以我们做了动画。”他说，“也允许媒体解读。只要不歪曲事实，任何形式的传播都是好事。”
有人问：“万一有人借题发挥呢？”
“只要我们站得直，就不怕影子斜。”
会议进行到尾声时，一名秘书走进来，递给主持人一份文件。对方看完后看向陈东：“公安厅刚送来的执行回执。刘建业、周某等人已于十分钟前被依法采取强制措施。赵瑞龙那边，抓捕令正在审批流程中。”
屋里安静了一瞬。
陈东站起来，走到白板前，拿起记号笔，在原本写着“证据保全”的区域下方，写下两个字：**落地**。
笔尖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案子结了，人才刚开始处理。”
回到办公室已是傍晚。他把公文包放在桌上，打开电脑。官网的访问量还在涨，报告下载次数显示为十二万六千余次。有网民自发整理出关键词时间线，做成图表分享；有律师写文章分析此案对今后反腐调查的示范意义；甚至出现了方言版的解说短视频，用当地老百姓听得懂的话讲清楚这笔钱是怎么丢的，又是怎么找回来的。
手机再次震动。
这次是侯亮平发来的消息：“晚上一起吃饭？”
他回了个“好”。
正要锁屏，一条新通知跳出来。是系统自动推送的任务归档摘要：
【任务名称：宏远项目违法案调查
状态：已完成
核心成果：锁定资金路径、闭环证据链、推动三人依法受审
附加影响：公众信任度显着提升，透明化办案模式获广泛认可
奖励发放：五十万积分（已计入总池）】
他看了一会儿，关掉页面。
起身前，他把桌上的红色档案袋重新打开，取出里面的光盘，放进抽屉最底层。上面压着一本普通的笔记本，封面写着“工作记录”。
走出办公楼时，天还没黑透。街边路灯陆续亮起，车辆穿梭，行人来往。
一家小餐馆里，侯亮平已经点好了菜。
“今天这条街上，十个有八个在谈这个事。”他举起茶杯，“你说，他们会记得多久？”
陈东看着窗外。一对老夫妻牵着手走过马路，女人手里拿着一份晚报，头版正是今天的通报全文。
“只要有人还记得。”他说，“就不是白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