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新野城头的火把噼啪作响,映着一张张凝重的脸。
中军大帐内,张飞兀自气得来回踱步,铜锤般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那黑炭头有把子力气!今日俺没尽兴,明日定要与他分个生死!”
“主公。”一直沉默的徐庶忽然开口,打破了帐内的沉闷,“今日一战,庶,看出了些许端倪。”
刘备将视线从地图上移开:“元直有何高见?”
“那冠军侯与江东孙权,貌合神离,各怀鬼胎。”徐庶一语惊人。
张飞停下脚步,瞪着环眼:“军师,你这是何意?他们不是联合起来打我们吗?”
徐庶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在联军大营的位置:“翼德将军勇猛,今日只顾与典韦酣战,或许未能察觉。那三万江东兵马,自攻城以来,喊杀之声震天动地,箭矢如雨,看似声势浩大。”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但其箭矢多落于城墙之前,云梯推进迟缓,士卒攻到城下便畏缩不前。此乃典型的出工不出力,虚张声势罢了。”
刘备闻言,眉心紧锁,陷入沉思。
徐庶继续分析道:“那孙权年仅十二,却能故作悲愤,鼓动三军,其心智城府远非孩童可比。他此来,名为报仇,实则另有图谋。而冠军侯刘策,更是将计就计,乐于见成。他们不过是借我荆州之地,上演一出双簧罢了。”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刘备忧心忡忡。
徐庶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主公勿忧,只需一计,便可让他原形毕露。”
他凑近刘备,低声说道:“明日,若江东军再次佯攻,主公可命云长、翼德两位将军,率精锐骑兵,突然开城迎战!直冲其军阵!”
“江东军心不在此,猝然遇袭,必然大乱。我等只需将其惊走,不必追赶,而后紧闭城门,静观其变即可。”
刘备听罢,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元直之计,甚妙!”
关羽抚髯颔首,丹凤眼中透出赞许。
张飞更是兴奋地一拍大腿:“好!就这么办!看俺不把那群假惺惺的江东小子杀个屁滚尿流!”
次日,战鼓声再次擂响。
果不其然,又是孙权麾下的三万江东军,扛着云梯,推着冲车,乱糟糟地涌向新野城墙。
孙权骑在马上,挥舞着佩剑,卖力地呼喊着口号。
“为兄长报仇!杀啊!”
他一边嘶吼,一边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算算日子,公覆他们,应该已经拿下长沙了。是时候该走了。’
就在他心不在焉之时,意想不到的变故发生了!
“嘎吱~轰隆!”
新野城那紧闭的吊桥猛然砸下,城门轰然大开!
“杀!”
两股钢铁洪流从城门中狂涌而出!
一将面如重枣,丹凤眼,卧蚕眉,手持青龙偃月刀,正是关羽!
一将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手持丈八蛇矛,正是张飞!
两人身后,是三千气势如虹的荆州精锐骑兵,骤然发起的冲锋,让大地都为之震动!
正在“奋力攻城”的江东军瞬间懵了。
他们哪里想得到,一向被动防守的刘备军,居然敢主动出城反击!
青龙刀光一闪,便是数名士卒被拦腰斩断!
丈八蛇矛横扫,便是一片人仰马翻!
“快撤!”
江东军的阵线瞬间崩溃,向后方溃逃。
孙权看到这一幕。
他装作一副又惊又怒的模样,策马挥剑,大声呵斥:“稳住!都给我稳住!不许退!”
然而溃败之势已成,哪里是他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喝止得住的。
他“无奈”地拨转马头,对身边的老将程普道:“敌军势大,我军新败,不可力敌!传我将令,全军后撤三十里,暂避锋芒!”
说罢,他第一个调转马头,领着亲卫“狼狈”地脱离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