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翩跹在墙上看我,我在地上看玉翩跹。谁也没有下一步动作,僵持了半刻钟,终于我忍不住了。
“玉师叔,师父真的没有让我带话,放过我吧,求求了。”
我欲哭无泪,谁家师门里有这种怪胎啊。
“哟,小平生,你可不老实哦。给你三息,认真想。”
老美男一袭白衣,轻点墙上的青瓦,飘逸极了。
“师父他只告诉我来了梦安城要一定去趟云中轻,别的真的没说,玉师叔,我来之前根本不知道是你。”
我知道是你的话,我就不来了。
当然这话我不能说,只能藏在肚子里。
“当真?”
“千真万确。”
我话音刚落,玉翩跹腾空而起,而后落在我的身边,捏了捏我肩膀。
“嗯,确实是真话。”
不是,你捏我肩膀能分辨出来真假,干嘛拦着吓唬我嘞?
“在玉师叔面前,我自然不敢说假话。”
“那你在谁面前说假话呢?小平生……”
“这……玉师叔,我是你们看着长大的,受你们熏陶,我是什么人,你们不清楚嘛?嘿嘿。”
下山做任务做久了,自然也学了点人情世故,一记不轻不重的马屁拍过去,保准他受用半晌。
“行了,不和你说了,没意思。你走吧,小平生。”
玉翩跹边说,边伸懒腰,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对了,没什么事就不要来见我了。”
快到拐角的地方,玉翩跹丢下这么一句话,挥挥手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鬼才想来见你。
我腹诽一句,准备一跃而起,想了想还是选择原路返回。在玉翩跹的地方,还是老实点好,我可不想被这俊美男缠上。
走出云中轻,天色变得阴沉沉的,细密的小雨飘落,越过屋檐,落在我的衣衫上。店家好心递了把伞给我,我撑开它沿街漫步。
一场大雨将梦安城的热闹冲散了,想着不久前还是热闹的五个人,现在只剩我孤身一人。放在以前,我是不会在意身边还有什么人的,但李墨尘他们的离开,却让我的心境有了一丝的不一样。
如果,我不是一个刺客该多好啊!
可我改变不了身份,正如我改变不了世俗,只能像影子一样,藏身在合乎道理的身份之中,不同的是,我见不得光。
算了,无法改变的东西想那么多做什么。我和他们也不过是利益关系,给钱做事,事了钱结,一拍两散,这是行规啊。
产生什么感情的纠葛,这是万万不能的。
想到这里,我转了转伞柄,将伞面上的雨旋出去些,抬头看远处的大梁皇宫,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之中。
在幻云居的楼上远远望过,只觉得皇城很大,在这南街上看去,又给我一种另外的感受。
高大,皇城的城墙比梦安城守城的城墙还要高,笼罩在这雾气之中,辨不出它究竟延伸到何处。
真是威严。
如果大梁治国也这般威严就好了,或许那个时候,我们刺客也就不存在了。但这无异于痴人说梦,大梁国建国早于南齐,北周,有几百年历史,或许有过轻松的时期,但守角山上的我们应该是没赶上。据大师兄讲,守角山原本不叫守角山,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原本是一位朝中的官员辞官后成立的暗杀机构,专门刺杀那些为非作歹、鱼肉百姓的官员,后来渐渐演变成了现在的守角山,成了刺客的摇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