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谨更是“老泪纵横”,声音哽咽:“陛下!您看看这满城军民!他们为何自发聚集于此?为何甘愿长跪不起,齐声高呼?因为他们信您!因为他们知道,只有您坐上这个位置,他们用血汗换来的太平日子才有保障!他们才有主心骨!民心如水,载舟覆舟。今日万民归心,皆盼明主!陛下若执意推辞,寒了将士之心,冷了百姓之望,则齐地危矣!神州百姓重陷水火之期不远矣!陛下,忍心否?”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将称帝的必要性、紧迫性、唯一性说得淋漓尽致,把季达架到了“不称帝就是对不起将士百姓、就是置江山社稷于危险境地、就是让自己心血白费”的绝高位置。
季达脸上“挣扎”之色更浓,他伸手去解衮服的系带,声音“痛苦”而坚决:“不可!万万不可!齐地如今,不过据有数州之地,较之秦皇汉武一统寰宇,不过一隅偏安!功业未成,岂敢僭越称帝?徒惹天下笑话,授人以柄!”
他的手刚碰到衣带,旁边人影一闪,翠花不知何时已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侧,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这丫头今日也换了一身利落的暗红色劲装,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手上的力道却如铁钳,不容置疑。
“阿达哥哥,”翠花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季达和近处几人耳中,“大家都跪着呢。天冷,地上凉。”她顿了顿,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三位妹妹为了绣这龙袍上的日月星辰,熬了十几个晚上,眼睛都快熬坏了。百官为了今日,筹备了数月。你忍心让所有人的心血,还有这满城百姓的期盼,都落空吗?”
季达动作一僵,看向一侧。冯小怜、李祖漪、张丽华不知何时也已来到台前,正仰头望着他,眼中含泪,满是期盼与哀求。冯小怜更是轻轻摇头,眼神里写着“不要”。再看向远处,那些跪伏的百姓中,有许多他熟悉的面孔——是共济会最早的那批工匠,是“过山风”的老兵,是郯城、平阳最早追随他的乡民……他们眼神炽热,仿佛在看着唯一的希望。
季达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在进行最后的天人交战。再睁开时,眼中似乎有泪光闪动(演技已达巅峰)。他转向许柳忠等人,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无奈”与“沉重”,甚至有一丝认命般的颓然:“你们……这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啊……”
许柳忠等人闻言,却知主公心意已动,立刻再次叩首,齐声道:“臣等一片赤诚,天地可鉴!万民期盼,山河共证!请陛下顺应天命,登临大宝,护我山河,佑我万民!”
声浪再次高涨:“请陛下登基!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