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瘸腿猎户竟是隐藏大佬

第24章 灯火如豆

晶莹剔透的红薯粉丝如同倒悬的银丝瀑布,在破败屋檐下的寒风中轻轻摇曳,折射着冬日惨淡的天光。货郎张那爽朗的笑声和笃定的“下次有多少收多少”的承诺,似乎还带着回音,在清冷的小院里飘荡。沈静秋关上吱呀作响的院门,背靠着冰冷粗糙的门板,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心头那块压得她喘不过气的巨石,仿佛被这新生的、坚韧的银丝撬开了一道缝隙。希望的光,微弱却真实地透了过来。

她转过身,脸上带着连日来难得一见的轻松笑意,看向院子。

秦铮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屋檐下。他微微仰着头,目光落在那一片晶莹摇曳的粉丝上。昏沉的天光勾勒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深邃的眼眸里映着那些细长透亮的银丝,里面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审视,有探究,有对这份新奇食物背后所代表价值的评估,甚至……还有一丝极其细微的、快如闪电般划过的……赞许?

沈静秋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滞,心头那点轻松悄然绷紧。他会说什么?

秦铮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捻起一束垂下的粉丝。他轻轻拉扯着,感受着那柔韧而富有弹性的触感。沉默了片刻,他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了沈静秋带着期待和一丝紧张的脸上。

那眼神,不再有前几日玉佩事件时的冰冷杀机和沉重警告。深潭般的眼眸里,复杂依旧,却少了那份令人窒息的压迫。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沈静秋,极其轻微地、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动作快得如同幻觉,若非沈静秋一直紧盯着他,几乎要错过。

随即,他便移开了目光,仿佛刚才那细微的肯定从未发生。他沉默地走到墙角,拿起那把磨得雪亮的柴刀,随手捡起一根粗大的木柴,放在木墩上。

咚!咚!咚!

柴刀劈砍木柴的声音沉闷而规律,一下,又一下,在寂静的小院里响起,如同最坚实的定心鼓点。

沈静秋站在原地,看着他沉默劳作的、宽阔而紧绷的背影。屋檐下,晶莹的粉丝在风中轻轻晃动。灶房里,冻疮膏残余的温润暖香丝丝缕缕地飘散出来,混合着新劈开的木柴散发出的、带着阳光气息的清香。

她攥紧了手心,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块残玉冰冷的触感。前路依旧迷雾重重,危机四伏。但此刻,至少,生计有了新的希望。这沉默的点头,比千言万语更让她心头安定。

日子在柴刀劈砍的节奏和粉丝晾晒的清香里缓缓流淌。沈静秋愈发忙碌起来。挑选红薯、清洗、碾磨、沉淀、沥粉、成型……制作红薯粉丝的工序繁琐而耗时,每一个环节都需要耐心和力气。小满成了她最得力的小帮手,帮忙清洗红薯,递送工具,小脸上写满了认真。

晶莹的粉丝一束束挂起,又一批批被小心地取下,用干草扎好,整整齐齐地码放在墙角一个洗刷干净、铺了干草的大木筐里。那银白色的光泽,在昏暗的屋里显得格外明亮,象征着沉甸甸的希望。

这天午后,难得的冬日暖阳透过破窗棂,吝啬地洒下几缕微光。沈静秋终于得闲片刻。她看着角落里那堆散发着霉味和墨香的旧书——那是秦铮从破木箱底层翻出来的,除了那本《千字文》,还有几本早已破烂不堪、字迹模糊的蒙学杂书。

一个念头悄然浮现。

她拿起那本封面破损、纸张泛黄发脆的《千字文》,走到灶膛边。小满正坐在小木墩上,就着灶膛的余温暖着小手。

“小满,”沈静秋笑着晃了晃手里的书,“想不想认字?”

小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被点燃的小火苗:“认字?像里正爷爷那样吗?嫂子你会认字?” 小脸上满是惊奇和渴望。在这闭塞的山村,识字是件顶顶了不起的事。

“嫂子认得不多,但可以教你一点。”沈静秋笑着,在灶膛边坐下,温暖的余烬驱散了些许寒意。她翻开那本《千字文》,指着开篇几个相对清晰的大字:“来,小满,看这个字,念‘天’,天空的天……”

昏黄的光线下,沈静秋指着书页上工整的墨字,声音轻柔。小满依偎在她身边,小脑袋凑得很近,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些陌生的笔画,努力地跟着念:“天……天……”

灶膛里残留的橘红色火光跳跃着,映照着书页上古老的文字,也映照着姑嫂俩依偎在一起的温暖剪影。破败的屋子,因为这朗朗的童声和跳跃的火光,竟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名为“希望”的宁馨。

秦铮坐在屋角的矮凳上,背对着她们。他手里拿着一把旧镰刀的刀片,正用磨刀石仔细地打磨着。粗糙的石头摩擦着铁刃,发出单调而规律的“沙沙”声。他微微低着头,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所有情绪。那打磨的动作沉稳而专注,仿佛全身心都投入到了这简单的劳作中,对身后的识字教学充耳不闻。

沈静秋教得很认真,也很慢。她指着“地”、“玄”、“黄”几个字,耐心地解释着意思。小满学得很用心,虽然发音还有些含糊,但那股子认真的劲儿让人动容。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沈静秋轻声念着,手指划过书页上那深刻有力的批注字迹。那些批注,笔锋内敛却力透纸背,见解深刻精妙,绝非村夫所能写就。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掠过书页空白处那几行与正文截然不同的、同样工整却更加内敛的小楷字迹,心头那根弦再次被轻轻拨动。

她定了定神,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拉回到小满身上。她指着下一个字:“小满,看这个字,念‘日’,太阳的日……”

小满跟着念:“日……太阳……”

沈静秋继续往下教:“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她念着念着,目光再次被书页下方一处细微的批注吸引。那批注写的是“辰宿列张,星宿布陈有序,暗合天道……”笔迹与空白处的小楷如出一辙。

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带着一丝试探,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张和期待。

她指着书页上“辰宿列张”四个字,声音依旧平稳,却故意放缓了语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停顿和引导:“小满,这句是‘辰……宿……列……张’……记住了吗?辰宿列张……”

她的声音在“辰宿列张”四个字上清晰地吐出,目光却如同最敏锐的探针,眼角的余光死死锁定了屋角那个沉默打磨镰刀的背影。

小满懵懂地跟着重复:“辰……宿……列……张……”

就在小满话音落下的瞬间——

屋角那单调规律的“沙沙”磨刀声,毫无征兆地戛然而止!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扼住!

秦铮打磨的动作瞬间僵住!他握着磨刀石和镰刀片的手停在半空,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依旧保持着微微低头的姿势,但那宽阔的肩背线条却在瞬间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

紧接着,一个低沉、平稳、却带着一种刻入骨髓般的熟悉和笃定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清晰地盖过了灶膛里柴火燃烧的细微噼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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