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风波乍起，李老头的转变与暗鬼
细盐的甜头还没尝够，麻烦就找上了门。
这天下午，林晚秋正在试验场指导妇女们晾晒新一批细盐，突然听见一阵喧哗。抬头一看，只见公社的干事刘建军带着两个穿制服的人，正跟着张建国往这边走，脸色都不太好看。
“张队长，就是这儿？”刘建军嗓门洪亮，眼神扫过晒得雪白的细盐堆，带着审视，“有人举报你们队里搞‘特殊化’，私自制盐贩卖，这可是违反规定的！”
张建国急得脸通红：“刘干事，这是误会！我们做的细盐都是自己吃，没贩卖啊！”
林晚秋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捅了刀子。她往前站了一步，镇定地说：“刘干事，我们的细盐是用盐场废弃的盐卤做的，步骤都是按老法子改良的，没用到公家的材料，也没对外出售，不信您可以查。”
那两个穿制服的人没说话，只是蹲下身，拿起一点细盐捻了捻，又问了几个制作的问题。林晚秋一一作答，从过滤到暴晒，说得条理清晰，连旁边一直冷眼旁观的李老头都忍不住插了句：“这丫头的法子确实省料，晒出来的盐也干净，队里老人孩子都爱吃。”
刘建军显然没料到李老头会帮腔，愣了一下，又道：“就算没贩卖，私自改良盐品也得报备！谁知道你们用的啥法子，要是出了问题谁负责？”
“法子是我从一本老农学书上看来的，步骤都记着呢，随时可以交给公社检查。”林晚秋不卑不亢，“至于责任，我是技术指导，出了问题我担着。”
“你担着？你一个小姑娘能担啥？”刘建军冷笑，正想说什么，却被李老头打断了。
“刘干事，这盐我尝过，比供销社的细盐还纯，没毛病。”李老头蹲在盐堆旁，拿起一块粗盐和细盐对比，“老法子晒盐苦，是因为杂质多，晚秋这法子能去杂质，是好事！公社要是觉得不妥，我们可以按规矩报备，可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说违规！”
李老头在公社盐场干过多年，说话有分量。那两个制服人员对视一眼，又跟张建国要了份制作流程，低声商量了几句，对刘建军说：“看着确实没问题，就是没提前报备，让他们补个手续就行。”
刘建军脸色不太好看，但也没再坚持，丢下句“尽快把手续补全”，就带着人走了。
一场风波暂时平息，张建国松了口气，拍着林晚秋的肩膀：“好丫头，临危不乱，有你爹的样子！”他又看向李老头，“老李，今天多亏你了。”
李老头哼了一声，转身对林晚秋说：“明天开始，我来教她们怎么控制火候，你那过滤的法子是巧，但蒸发时火候不到，盐还是会发涩。”
林晚秋又惊又喜：“真的？谢谢您李伯！”
“谢啥，我就是不想看着好法子被埋没。”李老头背着手走了，背影却比平时挺直了些。
顾长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人群外，手里还攥着根木棍，显然是刚才听说出事，急着赶过来的。见风波平息，他才松了口气，走到林晚秋身边：“没事吧？”
“没事。”林晚秋摇摇头，看着刘建军离开的方向，“就是不知道是谁告的状。”
“别管是谁，以后小心点就是。”顾长风低声道，“我会多留意。”
接下来几天，林晚秋一边和李老头一起完善制盐步骤，一边配合队里补报备手续。李老头虽然脾气倔，但懂的真不少，他教大家如何根据天气调整晒盐时间，还琢磨出用草木灰进一步去杂质的法子，让细盐的产量提高了不少。两人从一开始的互相看不顺眼，渐渐变成了能坐下来讨论技术的“忘年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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