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数器刚放在摇篮边，就亮了两盏灯——正是念雪刚才翻的两次。她盯着亮着的灯看了看，突然像是被激励了，又连续翻了三次，把五盏灯都点亮，然后得意地趴在那里，小脚丫蹬着护栏，像是在等南瓜泥。
红包群里的消息像涨潮似的漫进来：
【周伯】：「老朽让鸽群衔了串山楂干来，磨成粉混在辅食里，开胃！这孩子跟潮潮小时候一样，一运动就饿。」
【沈清晏】：「刚缝好了爬行垫，用了三层棉花，摔着不疼。垫面绣了北斗七星，让她往星星的方向爬，练方向感。」
【赵野】：「手环再戴几天就能摘了！我又寄了套‘触觉积木’，不同形状不同材质，爬过去摸积木，能练感知力——潮潮，记得当裁判！」
【星禾】：「南瓜泥要现吃现做，氧化后会变味。附：无人机送了新鲜南瓜，在厨房的恒温箱里，够吃三天。」
【凌澈】：「计数器的隐藏功能：集齐十盏灯，摇篮会播放各时空的祝福曲——周伯的鸽哨版《摇啊摇》，沈清晏的评弹小调，赵野的跑调儿歌，都有。」
林晚秋把念雪抱起来擦脸，她的小脑袋靠在妈妈肩上，嘴里还在吧唧，像是在回味南瓜泥的味道。念潮正趴在新铺的爬行垫上，用赵野的触觉积木摆了条“星光路”，喊着“妹妹快来”。顾长风在厨房蒸新的南瓜，周伯的拨浪鼓还挂在摇篮边，在穿堂风里轻轻摇晃，发出清越的响声。
念雪突然从林晚秋怀里探出头，朝着积木的方向伸开手，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像是在说“我要去”。林晚秋把她放在爬行垫上，她果然扭着身子往前爬，虽然动作还不太协调，却看得异常认真，小手指摸到第一块积木时，突然停下来，对着积木啃了一口。
“不能吃！”念潮赶紧把积木抢过来，用喇叭喊，“这是练触觉的，不是吃的！”
念雪委屈地瘪瘪嘴，却没哭，反而继续往前爬，这次目标明确——她要爬到哥哥身边，去抢那个会出声的喇叭。阳光透过结霜的窗棂，在爬行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照得她爬过的地方，银狐刺绣的影子像是在跟着动，像只守护她的小狐狸。
手机屏幕亮了亮，【全体成员】 的消息带着暖黄的光：“四个月的小念雪，已经会用自己的力气，去够喜欢的东西了——比如枕头，比如积木，比如哥哥手里的喇叭。”
念雪终于爬到念潮身边，伸出小手抓住了喇叭的边缘，兄妹俩的影子在爬行垫上叠在一起，像颗刚发芽的种子，在跨时空的喝彩声里，慢慢舒展着稚嫩的枝丫。窗外的海雾渐渐散去，露出被霜洗过的蓝天，周伯的鸽群正衔着山楂干，在阳光里飞成一串小小的红点，像撒在天上的祝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