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寒门逆袭到首富

第29章 雨后系列

春雷是半夜来的。

轰隆隆的声响从远山滚过来,震得窗纸簌簌作响。林晚在梦里听见雨点砸在瓦片上的声音,先是稀疏的几颗,然后连成一片,哗啦啦的,像天上有人在倒豆子。

她翻了个身,把薄被往上拉了拉。春寒料峭,雨夜尤其湿冷。隔壁床上的林曦嘟囔了句梦话,又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林晚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惊醒。

“晚晚!晚晚快起来!”

是林建民的声音,焦急中透着慌乱。

林晚一个激灵坐起身,披上外衣冲出去。外面天还没亮,雨声里,父亲站在堂屋门口,手里提着煤油灯,脸色在摇晃的光影里异常难看。

“怎么了爸?”

“后院,后院的屋顶……”林建民的声音发颤,“漏了!”

林晚心一沉,跟着父亲往后院跑。雨还在下,雨水顺着屋檐倾泻而下,在院子里汇成小水流。王秀英已经在那里了,正焦急地用一个木盆接屋顶漏下来的水。

“这儿,这儿,还有那儿……”她指着几个地方,声音带着哭腔,“都漏了!”

林晚抬头看。老旧的屋顶在风雨中呻吟,瓦片间的缝隙里,雨水如注而下,正好浇在堆放布料的角落。几捆新进的棉布已经湿了大半,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深色的水渍。

“快搬东西!”她当机立断。

一家人都动起来。林晓和林曦也醒了,穿着单衣就跑出来帮忙。林晚冲进雨里,抱起一捆湿了的布就往屋里跑。雨水打在身上,冰冷刺骨,她却感觉不到。

一趟,两趟,三趟……布料、染料、半成品,能搬的都往干燥的地方搬。破虏在雨里跑来跑去,焦急地吠叫,却帮不上忙。

等把所有东西都搬完,天已经蒙蒙亮了。雨小了些,但还在下。一家人站在堂屋里,看着堆成小山、湿漉漉的物资,谁也没说话。

林晚走过去摸了摸那些布料。上好的棉布,吸了水变得沉重,边缘已经开始发黄——这是要霉变的征兆。

“损失多少?”林建民哑着嗓子问。

林晚在心里快速计算:“布十五块,染料八块,半成品……按成品价算,二十块左右。总共四十三块。”

四十三块。差不多是店里半个月的净利润。

王秀英腿一软,坐在凳子上,捂着脸哭了:“都怪我……昨天就该检查屋顶的……”

“妈,不怪您。”林晚蹲下,握住母亲的手,“这房子本来就老,雨季来了,该漏总会漏的。”

话虽这么说,她心里也在滴血。四十三块,对现在的她们来说不是小数目。而且更严重的是——屋顶不修,这雨再下几天,损失会更大。

“得找人来修。”林建民说,“我去找泥瓦匠老陈。”

“现在去?”林晚看看外面,“雨还没停。”

“等停了雨,屋顶都塌了。”林建民披上蓑衣,戴上斗笠,“你们在家等着,把湿布摊开晾,能救多少是多少。”

他推开门冲进雨里,瘦削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蒙蒙雨雾中。

林晚深吸一口气,转身开始指挥:“晓晓,去找绳子,咱们在屋里拉几根晾衣绳。曦曦,去烧热水,大家喝点热的,别着凉。妈,您把还能用的布料挑出来,我去处理那些半成品。”

一家人都动起来。悲伤没用,解决问题才有用。

湿透的布料一匹匹摊开,挂在临时拉的绳子上。堂屋里很快挂满了,像进了染坊。水珠滴答滴答落在地上,汇成一个个小水洼。

林晚检查那些半成品——三条绣了一半的围巾,一幅刚开始的绣画,还有几块染到一半的布料。水渍晕开了颜色,绣线也泡得发胀。

“这条还能救。”她拿起一条围巾,上面的梅花只绣了一半,水渍在空白处晕开,倒像有意为之的底色,“改改设计,把水渍融进去。”

王秀英凑过来看,眼睛还红着:“怎么融?”

“这里,加几片飘落的花瓣。”林晚指着水渍边缘,“这里,绣点雨丝。下雨天,梅花落——意境就出来了。”

王秀英看着女儿,眼神从绝望慢慢变成希望:“能行吗?”

“试试。”

母女俩在煤油灯下开始改设计。湿透的布料在灯光下泛着水光,倒添了几分灵动。林晚画草图,王秀英配丝线,林晓和林曦在旁边递东西。

时间在穿针引线中流过。外面的雨渐渐停了,天光从云缝里漏出来,照在湿漉漉的院子里,亮晶晶的。

快中午时,林建民带着泥瓦匠老陈回来了。老陈五十多岁,精瘦黝黑,背着一个工具袋。他看了看屋顶,又看了看屋里挂的湿布,摇摇头:“这屋顶早该修了。瓦片碎了十几块,椽子也朽了几根。”

“能修吗?”林晚问。

“能,就是费工费料。”老陈算了算,“新瓦得买,椽子得换,还得加一层防水油毡。材料费大概十五块,工钱十块,总共二十五。”

二十五。又是一笔开销。

林晚咬了咬唇:“修。但陈师傅,能不能分期付?先给您十块,剩下的等我们周转开了再给。”

老陈看看这一家人,又看看屋里挂的那些绣品,点点头:“成。我知道你们刚得了奖,生意会好的。我先垫着,你们有了再给。”

“谢谢陈师傅!”

下午,老陈开始修屋顶。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在雨后清新的空气里传得很远。林晚帮着递工具,林建民打下手,王秀英带着两个女儿继续抢救那些布料。

傍晚时分,屋顶修好了。新换的瓦片在夕阳下泛着青灰色的光,整齐地排列着,像鱼鳞。老陈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遗漏的缝隙。

“这下不怕下雨了。”他拍拍手上的灰,“至少能管三年。”

送走老陈,一家人站在院子里,抬头看修葺一新的屋顶。夕阳的金光洒在上面,镀了层温暖的色泽。

“真好看。”林曦小声说。

是啊,真好看。林晚想,这就是家的样子——会漏雨,会破损,但只要人在,就能修好,就能继续遮风挡雨。

晚饭简单,但大家吃得香。经历过慌乱和损失,此刻围坐在一起的温暖格外珍贵。

“晚晚,”王秀英放下碗,“那些湿布……真能救回来?”

“能。”林晚肯定地说,“妈,您信我。坏事能变好事,就看咱们怎么转。”

她不是安慰母亲。前世在纺织厂,她见过太多“次品变精品”的例子——印错的布料做成限量款,染花的围巾被当成艺术染。关键在眼光,在创意。

夜里,林晚坐在灯下,翻看那些被水浸过的半成品。水渍在布料上晕开不规则的形状,像抽象的画。她拿起铅笔,在水渍边缘勾勒——这里可以变成山,那里可以变成云,这里再加一弯月亮……

一个新的系列在她脑中成形:雨后。

雨后的山,雨后的云,雨后的月亮。湿漉漉的,朦胧的,带着水汽的清新。

她画到深夜。煤油灯添了两次油,窗外的月亮升得很高了。隔壁传来林晓和林曦均匀的呼吸声,父母房里的灯也早就熄了。

只有她的灯还亮着,在深夜里,像一颗不肯睡去的星。

---

二月十三,天晴了。

雨后的天空洗过一般,蓝得透亮。阳光照在湿漉漉的街道上,蒸腾起淡淡的水汽。街边的柳树爆出了新芽,嫩绿嫩绿的,在风里轻轻摇摆。

林晚早早开了店门,把抢救回来的布料一匹匹搬出去晾晒。阳光照在棉布上,水汽慢慢蒸腾,带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林老板早!”张老板骑着自行车过来,车后座捆着个大纸箱,“第一批货,赶出来了!”

林晚擦擦手,迎上去:“这么快?”

“加了个夜班。”张老板卸下纸箱,眼睛里有血丝,但精神很好,“你看看,保准满意。”

纸箱打开,里面整齐地码着手帕和围巾。林晚拿起一条手帕细看——梅花的构图准确,针脚均匀,配色按图纸来的,偏差不到半成。

她又检查了其他几件,质量都不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气小说推荐More+

师尊今日又把徒弟养歪了
师尊今日又把徒弟养歪了
重生后的姜幼成了仙君娇养在怀里的奶狐狸,却也随时可弃。奶呼呼的小狐狸走投无门,处处碰壁,慢慢地抱住了东尧山女战神的大腿。战神师尊什么都会,琴棋书画,诗书礼乐,符射剑御更是不在话下,上可九天揽月,下可五洋捉鳖,比金字塔尖还金字塔。师尊什么都好,就是经常消失,在那个祭祀都要流血的时代,护起短来也只有一个字:杀。小徒弟看不惯,杀了!小徒弟不喜欢,继续杀!不长眼欺负小徒弟的,直接神形俱灭!权利!在绝对的
寒夜初生
都荒年了,多几个夫君怎么了?
都荒年了,多几个夫君怎么了?
(1vn男全洁+种田+穿越+空间+异能+毒医+逃荒+懂兽语)一觉醒来,穿成农女,被大伯贱卖配阴婚?要回抚恤银,断亲!报完仇,刚落户,结果遇上官府强制配夫?立马去人牙行买一个。结果买一送六,嫁妆全免!夫君是灾星?不,他们容颜俊俏,各有所长,赚得钵满盆满!荒年断水断粮?不怕,有钱有粮有空间。叛军和土匪?不怕,她懂兽语,有异能!原本以为在断水断粮,易子而存,天灾旱灾、战乱暴乱等情况下,逃荒,她会很辛苦
公子九
掌心的霓虹
掌心的霓虹
财经杂志的新人记者沈星晚,意外接到采访顶级财阀“陆氏集团”继承人陆景琛的任务。传闻中,这位年轻总裁冷硬寡言、手段凌厉,是商界让人望而生畏的存在。初次见面,沈星晚就因一个小失误撞进他怀里,换来对方一句冰冷的“专业点”。然而采访中,她却发现陆景琛并非传言那般不近人情——他会在她加班时默默留下热咖啡,会在她被同行刁难时不动声色地解围。从针锋相对的职场交锋,到偶然在慈善晚宴上的并肩,沈星晚渐渐看到他盔甲
茄汁小星
穿成未来暴君的亲妹妹
穿成未来暴君的亲妹妹
可盐可甜的可飒的嫡出公主vs敌国白切黑不受宠又身娇体弱柔软可欺的小皇子她一头撞到了路灯上,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穿书了,还是书中一笔带过的人物,她一度怀疑自己是被作者拿来凑数的。而且还有一个未来成为暴君的亲哥哥。他是为躲避追杀躲到了敌对国的皇宫,伪装成了一名身娇体弱被人欺凌的小太监。后来她遇见他,把他柺回宫中。小剧场小太监看着公主身边的各色美男,一脸阴鸷,轻咳了几声说:奴才还有衣服没洗,就不打扰公主看
李瑾一
秃头程序员的宝可梦世界狂想曲
秃头程序员的宝可梦世界狂想曲
程何转生到了宝可梦世界,开局因为没像别的小孩一样哭闹挨了两个嘴巴子。主治医生:“嗯,孺子可教也。”收服宝可梦的时候碰到了奇怪的侦探。侦探:“你想致敬牢大吗?”许久未见并且没有一眼认出来的的青梅竹马大姐姐居然成了我的同学?“小何,我给你掏耳朵好嘛?”莫名其妙的当上了宝可梦基因遗传和配种学家。程何:“不是,那东西是我随便写的啊?”社畜转生后重活一世的宝可梦世界人生,能否在崭新的生活里活出属于自己的光
比奇谷某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