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烬缓缓开口，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淡，但少了几分居高临下：
“‘影蛇’的情报，我可以给你一部分。他们的据点很隐秘，我们只知道一个可能的位置。至于联络方式，那是单向的，我们无法主动联系‘摆渡人’。”
“星耀总部……我们可以暂时停止明面上的行动。但暗中的观察不会停止，这是底线。”
“至于‘时钟塔’……”烬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意味，“我们与他们，理念不同，道路各异。在某些层面是竞争者，在另一些层面……或许可以算是暂时的‘合作者’。‘大崩塌’非我们所愿，但它确实……打破了一些令人窒息的枷锁，让很多‘可能性’得以浮现。”
他的回答有所保留，但也透露了关键信息：“焚狱”与“时钟塔”并非铁板一块，存在竞争；“大崩塌”在他们看来，某种程度上是“机遇”。
林川知道，这已经是目前能从烬这里得到的最大让步和情报了。逼得太紧，只会鱼死网破。
“可以。”林川点头，“把‘影蛇’的情报给我。至于星耀那边，我希望你们说到做到。”
烬深深看了林川一眼，屈指一弹，一点火星飞向林川，在空中化作一枚由火焰符文构成的短暂印记，里面蕴含着一处地址和简单的描述。
“城西，地下排水系统核心枢纽，第三净化厂废墟。那里有异常的空间波动残留，可能与‘影蛇’有关。”烬说道，“记住你的承诺，年轻人。‘焚狱’的忍耐，是有限的。”
林川接收了印记信息，不再多言，转身便走。
“等等。”烬再次叫住他。
林川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小心‘守墓人’。”烬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警告，“你身上‘源初’的气息，对于它们而言，就像黑暗中的灯塔。它们……快来了。”
林川身体微不可查地一顿，随即继续迈步，身影很快消失在废墟的阴影中。
看着林川消失的方向，霍克忍不住上前，低声道：“烬大人，就这么放他走了？他身上有‘源初’的力量，如果我们能……”
“闭嘴！”烬冷冷打断他，熔岩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忌惮，“你以为‘源初’的力量是那么好夺取的？‘溯光之民’的教训还不够吗？而且……刚才他引动规则共鸣时，我感觉到……不止一股视线在注视这里。”
霍克一愣：“还有谁？”
“不知道。”烬摇了摇头，目光投向漆黑的夜空，仿佛能穿透云层，看到那更高维度的存在，“‘时钟塔’的老狐狸？还是……那些冰冷的墓碑？或者……别的什么……这个林川，已经成了一颗搅动局势的棋子，甚至可能……本身就是个棋手。在没有弄清他背后到底站着谁之前，不宜轻举妄动。”
他转身，看向星耀总部的方向，眼中火焰跳动。
“暂时撤掉对星耀的包围圈，只留几个暗哨。”
“另外，把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尤其是林川展现出的‘源初’气息和规则共鸣能力，加密传回总部。这个世界的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