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墙

第10章 沈知昀

与此同时,丞相府的书房里,一个身着浅绿色襦裙的婢女推开了门,身姿曼妙,声音柔媚:“二公子,热水备好了。”

她抬头望向沈知昀,目光瞬间被吸引——他坐在书案后,墨发松散地垂在肩头,脸上带着几分酒后的绯红,俊美绝伦的面容在烛火下宛如谪仙。

真真是“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只一眼,便让人失了魂。

“嗯。”沈知昀放下手中的书,起身时脚步微微晃了晃,显然在宫宴上喝多了。他没看那婢女,径直往净房走去,步伐有些急促,像是在逃避什么。

婢女连忙跟上,待进了净房,便上前想为他褪去外袍。可她的手指刚触到沈知昀的衣领,就被他侧身躲开。

“出去。”他的声音冷淡,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

婢女却不肯走,反而故意往他身上倒去,用胸前的柔软贴着他的胸膛,声音娇得能掐出水来:“公子,让奴伺候您。”

沈知昀低头看了她一眼,忽然轻笑出声,语气带着几分嘲讽:“你叫什么名字?”他依旧背着手,没有半分要搂她的意思。

婢女顿时红了脸,娇声道:“奴……奴叫春兰。”

“白河。”沈知昀朝门外喊了一声,语气恢复了冰冷。

房门被推开,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躬身行礼:“二公子。”

“把她带下去,发卖到外地,永远别让她再回丞相府。”

春兰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抓着沈知昀的衣摆苦苦哀求:“公子饶命啊!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公子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白河应了一声,上前架起春兰就往外拖。春兰的哭喊声越来越远,沈知昀却始终无动于衷,直到房门重新关上,他才松了口气,褪去衣物,跨入盛满热水的浴桶。

热水冒着氤氲的热气,包裹着他的身体,可心底的寒意却丝毫未减。

他闭上眼,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锦姝的身影——她在宫宴上的笑容,她握着茶盏的模样,还有她微隆起的小腹……

“唔……”他突然闷哼一声,微微喘着气,脸上的绯红依旧未褪,只是眼底多了几分痛苦。他与锦姝自幼相识,两小无猜,他曾以为,他们会携手一生,她会成为他的妻子。

可到头来,她却嫁给了姜止樾,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而他,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握在浴桶边缘的手又紧了几分,指节泛白。

沈知昀猛地睁开眼,眼底翻涌着不甘。可再不甘又有什么用?姜止樾是皇帝,是天下之主,而他只是一个朝臣,一个连靠近她都要小心翼翼的臣子。

他从浴桶里站起身,水珠顺着他肩宽腰窄的身形滑落,滴在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他拿起沐巾,胡乱地擦了擦身子,穿上里衣,披了件厚厚的斗篷,便走出了净房。

门外,白河依旧站着。这么冷的雪天,他只穿了件薄棉袄,脸颊冻得通红。

幸好丞相府仁慈,冬日里给下人们多发了月钱,还添了炭火,不然这般冷的天,指不定要冻出人命来。

“动作挺快。”沈知昀看了他一眼,脚步没停地往寝屋走。

白河没说话,默默跟上。沈知昀也没阻止,径直走进了寝屋。

寝屋里早已点好了炭火,暖意扑面而来。他取下斗篷,随手放在椅背上,走到书案前坐下。

书案上,放着一个粗糙的木雕——看身形是个女子,梳着双丫髻,裙摆微微扬起,显然是初学雕刻时的作品,线条笨拙,却能看出雕刻者的用心。

沈知昀拿起木雕,指尖轻轻拂过那粗糙的纹路,忽然笑了出声,笑声里满是苦涩。“要是早点就好了……”他对着木雕喃喃自语,仿佛在对年少的自己说话。

可话音刚落,他又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他放下木雕,拿起一旁的书,翻开几页,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狂风呼啸着,似乎要把院里的树都压垮。

沈知昀就这样枯坐着,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的雪景,直到夜半三更,依旧毫无睡意。

“二公子,可要歇息了?”白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平淡无波。

沈知昀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不了,你下去吧。”

“是。”白河应声退下。

沈知昀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冰冷的寒风瞬间灌了进来,带着雪花的凉意。他望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天地间一片洁白,可这美景,却丝毫化解不了他心头的忧愁。

他轻轻叹了口气,关上窗户,转身回到桌前,合上书,吹灭了蜡烛,和衣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他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意识也慢慢模糊。

梦里,他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的谢府花园。那时的天很蓝,阳光很好,锦姝穿着粉色的襦裙,手里拿着一朵刚摘的海棠花,笑着朝他跑来。

他伸手,想要接住她递来的花,可眼前的景象却突然破碎,只剩下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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