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进入到商场的内部，光线瞬间就不如外面那样充足。
浓厚的尘埃味、霉菌的潮湿味和一种难以名状的腐败混合气味猛地涌入了两人的鼻中，让人有些窒息。
顾平安用战术手电筒扫过周围，只看见巨大的中庭空间一片狼藉。
散落一地的是破裂的玻璃、倒塌的装饰、翻倒的花盆和锈迹斑斑倒塌在地上的雕塑。
曾经明亮的自动扶梯静止在黑暗之中，像两条僵死的蛆虫。
黑豹静静地坐在距离自动扶梯入口不远处，等待着两人的到来。
“等会儿，我们先找食物，这里面大概是找不到药品的，找完食物后，我们再去找找有没有衣服，最后是工具。”
顾平安环视着周围的环境，压低声音说道。
“好。”
两人没有在这破烂的中庭多停留，转身向黑豹所在的地方走去。
黑豹见到两人走了过来，静静地摇了摇尾巴。
“黑豹，下。”
两人一狗，顺着停止的扶梯，小心翼翼的往楼下走去。
幽暗笼罩着商场底层。
顾平安和肖雅踏上这块地后，战术手电的光束刺破了黑暗。
勉强照亮了前方巨大的空间轮廓，扶梯上的指示牌提示着两人，这里就是超市。
空气更加污浊，腐败的气味比中庭更为浓烈刺鼻，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味。
倒塌的货架就像多米诺骨牌般杂乱地倒塌在地上堆放着，形成了迷宫般的路径。
破损的包装袋、腐烂发出黑的水果蔬菜散落一地，踩上去发黏细碎的声响，让肖雅一阵头皮发麻。
“跟紧我，小心一点。”
顾平安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显得格外低沉。
枪口一直对着前进的方向，小心谨慎地扫视着经过的每一个货架之间的缝隙和因为倒塌形成的角落。
黑豹紧贴着肖雅，步伐轻得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湿润的鼻子持续而又快速地抽动，似乎在想从中感受到什么，喉咙里不时发出低吼，在提醒着两人。
“顾平安，黑豹在示警。”肖雅小声地说道。
“我知道，你看前方是什么。”
顾平安说道，然后侧出身子，让肖雅看前方的情况。
随着战术手电筒的光束照过去，一排标着“生鲜”字样的区域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曾经的鲜亮海报如今只剩下残破不堪的污迹，冷藏柜倒在地上，玻璃门早就破碎不堪。
腐烂的肉类食物到处都是，上面还有着肥硕的老鼠正在啃食，看到两人进来后，被吓到四处惊慌逃窜。
肖雅看到这一幕后，被吓了一大跳，但还是忍住没有发出声音来。
黑豹正准备上去撕咬这些肥硕的老鼠，顾平安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它的项圈，说道。
“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其实是害怕这些老鼠携带一些未知的病毒，黑豹被感染。
两人一狗就这样站在原地，一会儿后，眼前的老鼠终于全部都消失不见。
顾平安这才说道：“走吧。”
这才向下一个地方走去。
“这边。”
顾平安示意，两人一狗小心翼翼地绕过“生鲜”这里，向下一个区域走去。
顾平安将手电光束缓缓扫过写着“干粮”的区域标识牌。
和超市其他角落一样，这片区域同样是满目疮痍。
高大的金属货架如同被巨力扭曲的多米诺骨牌，层层叠压，在黑暗中形成怪异嶙峋的轮廓。
倒塌的货架之间，散落着各种被踩扁或撕破的包装袋，混杂着霉变的米粒、发黑的面粉和已经完全辨认不出原貌的糊状物，空气里那股子腐败气味中掺杂了一股甜腻又带酸涩的陈年谷物气息，浓郁得几乎凝成实体。
看着上方的提示牌，顾平安说道：“我们在这里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食物。”
“找密封完好的，塑料桶或者金属罐，其他的一概别碰！”顾平安低声嘱咐，声音在死寂的空间里异常清晰。
“好。”
说完，肖雅就弯下腰在倒塌的货架之间寻找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