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安小心翼翼地探头往外看去。
门外的景象瞬间攫住了他的呼吸。
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腐臭扑面而来，比商场内部的气息更为浓烈、新鲜。
六七个丧尸像饿疯的鬣狗，正埋头在一头尚未完全断气的牛身上疯狂撕扯。
那头牛身躯庞大，但此刻只能徒劳地踢蹬着后腿，发出断断续续、凄厉至极的哀嚎。
每一次挣扎都引得丧尸更加兴奋地啃噬，血肉飞溅在左侧的花坛和水泥地上，场面极其血腥。
顾平安以极低的声音快速地把花坛处的看到的说了一遍。
“嘶……”
肖雅倒抽一口冷气，握紧了手中的mp5。
“妈的！”
王涛低骂一声，m16下意识地对准了门外。
顾平安再次把头探出去，寻找着能够安全离开的通道。
原本还可以借助花坛的掩护，现在花坛周围被到底的牛和扑上去的丧尸占据了大半。
丧尸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大餐”吸引，暂时没有发现近在咫尺的三人一狗。
黑豹紧盯着那群丧尸，身体前倾。
顾平安一把按住了想要冲过去的黑豹。
然后示意肖雅和王涛两人先往后退。
继续待在这里暴露的风险太大了。
三人往里退了几步后。
肖雅和王涛的枪口指向不同的方向，防备着可能从其他方向出现的危险。
顾平安的脑子飞速运转。
硬闯？但是门前的空间太窄了，尸虽然只有六七个，但挤在一起，一旦惊动，瞬间就能扑到眼前。
开枪？枪声必然惊动广场上更多的丧尸，后果不堪设想。
绕路？时间紧迫，广场上牛群的惨叫声如同死亡的倒计时，随时可能停歇，那时丧尸的注意力就会转移……
一旦丧尸结束进食后，只要继续待在这里，就有可能被丧尸发现。
他的目光落在了侧门右侧的花坛上。
那个半人高的花坛可以为三人一狗提供掩护。
从花坛后可以绕到一辆旅游大巴车后。
到那里后，三人一狗就可以借助周围其他建筑的掩护，离开这里。
他退到两人的身边，快速地把路线说清楚。
“如果丧尸发现了我们，不要犹豫，马上开枪，不要给它们近身的机会。”
肖雅和王涛都重重点点头。
顾平安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身体。
“三、二、一，走！”
“黑豹，匍匐！”
话音刚落，率先向右侧的花坛一步一步地挪动。
黑豹跟着他的动作，同样匍匐往花坛移动。
肖雅紧随其后，动作同样轻巧无声，mp5的枪托始终抵在肩窝，目光在顾平安的警戒方向和花坛另一侧可能出现的威胁之间快速切换。
最后的王涛承受的压力最大，再加之他的背包里装满了水。
所以他每一次挪动都要比顾平安和肖雅付出更多的体力。
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着身体的平衡，避免背包或身体任何部位碰到墙壁或门框。
三人一狗，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在丧尸贪婪的咀嚼声和牛绝望的哀鸣构成的死亡交响曲中，向着l右侧花坛后的逃生通道，一寸一寸地艰难挪动。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每一次细微的声响——无论是牛的哀鸣，丧尸的嘶吼，还是背包布料难以抑制的摩擦——都像是在引爆边缘游走。
生与死，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与压抑的移动中，悬于一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