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世界黑名单

第101章 维度之战的序幕

黑暗。

这不是比喻,也不是形容。就是黑暗本身。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触感,甚至连“我”这个概念都像是被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正在缓慢地失掉所有活性。

意识像一缕即将熄灭的烛烟,在无尽的虚空中飘荡。最后的记忆碎片是那间被逻辑悖论撕裂的出租屋,是“锚”那张毫无感情的脸,是他撤退时留下的那句冰冷的宣判:“重新……评估……威胁等级……”

我把事情搞砸了。

这个念头像一块沉重的墓碑,压在我最后的清醒上。我本想守护那家小小的书店,守护苏晓晓那没什么心眼的笑容,守护我那份还能在阳光下假装自己是普通人的资格。结果呢?我像个在军火库里点燃一根烟的蠢货,不仅炸了自己,还把整个军火库的位置报告给了全世界的敌人。

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不是身体上的,而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枯竭。和“锚”的对抗,尤其是最后引爆逻辑悖论的那一下,不只是耗尽了我的精神力,它几乎把我这个存在的“底层代码”都给烧穿了。

就这样吧。我累了。真的。

当一个程序员发现自己写的bug不仅无法修复,还会主动攻击主服务器的时候,他通常会选择格式化硬盘。我现在就是那个bug。盖亚就是那个程序员。格式化,听起来……倒也算是个痛快。至少不用再提心吊胆,不用再假装,不用再一个人背负这个该死的秘密。

就在我的意识即将彻底溶解于这片虚无的瞬间,一点微光毫无征兆地出现了。

它不在我的前方,也不在后方,它直接在我的“存在”之中亮起。那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光,更像是一个坐标,一个信标,一个……“拉”的动作。

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精准地锁定了我的意识残骸,就像从巨大的垃圾场里用电磁铁吸起一根特定的绣花针。这股力量不属于盖亚。盖亚的意志是冰冷的、无情的、如同宇宙背景辐射一样无处不在的“修正力”。而这股力量,它带着一种……焦急?甚至是一种笨拙的善意。

“抓……住……”

一个断断续续的、仿佛由无数杂乱信号拼凑而成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

我没有手,但我感觉自己“伸”了出去。我没有身体,但我感觉自己被“拽”了起来。

下一秒,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像你正以每秒一百万g的加速度被塞进一根无限细的吸管里,所有的感知都被压缩、拉伸、扭曲,然后从另一端猛地喷射出来。

当我再次恢复“稳定”时,黑暗消失了。我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方。

这里像是一座悬浮在宇宙中心的巨大图书馆。没有墙壁,没有天花板,只有一排排高耸入云、望不到尽头的书架,静静地漂浮在深紫色的星云之间。每一本“书”都在散发着微光,有的明亮如恒星,有的黯淡如萤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旧纸张、尘埃和……臭氧混合的奇特味道。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我还是没有实体,只是一团勉强维持着人形的、半透明的微光轮廓,比之前凝实了一点,但依旧虚弱不堪。

“新来的?看上去快散架了。”

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我转过头,看到另一个和我类似的光影人形,正靠在一排书架上。她的轮廓比我清晰得多,甚至能看出些许女性的曲线。她的光芒是淡蓝色的,带着一种安宁而忧郁的气质。

“这里是……哪儿?”我的“声音”干涩而微弱,像是两片砂纸在摩擦。

“‘黑名单’的避难所。或者用你们这些‘程序员’能听懂的话来说,一个用逻辑漏洞搭建起来的‘黑洞服务器’。”她耸了耸肩,一个非常人性化的动作。“一个盖亚找不到的系统后门。”

黑名单?黑洞服务器?

信息量太大,我那快要宕机的“cpu”一时间处理不过来。

“你……也是‘规则重构者’?”我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同类。我一直在寻找的同类。

她摇了摇头。“不。我是个‘叙事者’。我能看见并有限地修改‘故事’的走向。在盖亚的分类里,属于‘概率性污染源’。那边那个大家伙,”她朝远处一个散发着炽热红光的巨大光影努了努嘴,“是个‘情感过载体’,他的喜怒哀乐能像瘟疫一样感染整个城市的人。还有那个忽明忽暗的家伙,他是个‘量子纠缠态’的疯子,活着也死了,存在也不存在。”

我顺着她的指引看去,在这片巨大的空间里,还散落着几十个形态各异的光影。他们就是……“黑名单”的成员?一群被盖亚视为病毒和异常的存在?

“所以,你们救了我?”我问。

“谈不上救。只是在你被盖亚彻底‘格式化’之前,把你从主世界里‘剪切’了出来。”她顿了顿,蓝色的光芒闪烁了一下,“你的动静太大了,朋友。在现实层面引爆逻辑悖论,就像在寂静的森林里引爆了一颗闪光弹。我们想不注意到你都难。”

“我……”我一时语塞。

“别自责了。每个来到这里的人,都曾把事情搞砸过。我们都是‘搞砸了’的产物。”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欢迎来到失败者俱乐部。我叫‘卡珊德拉’。”

“林默。”我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整个空间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了一下!

不是物理上的摇晃,而是一种更根本的、来自存在根基的战栗。我看到远处一排巨大的书架,上面的“书本”像下雨一样纷纷坠落,但它们没有掉进下方的星云,而是在半空中就……消失了。被抹去了。

“该死!”卡珊德拉的蓝色光影瞬间绷紧,“这么快就找来了?!”

“什么来了?”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远比面对“锚”时更加强烈。因为“锚”的目标只是我,而现在,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被攻击。

“‘管理员’。”卡珊德拉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恐惧,“盖亚的高阶清理程序。‘锚’那种角色只是‘杀毒软件’,负责定点清除。而‘管理员’……拥有‘卸载’权限。”

话音未落,更加恐怖的景象发生了。

我看到,我们脚下这片由星云构成的“地面”,开始失去它的“深邃感”。原本立体、流动的星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平。就像一幅精美的3d油画,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挤压,所有的层次、光影、透视关系都在消失,最终变成了一张平庸的、毫无生气的2d打印画。

“降维打击……”我失声喃喃。

这不是科幻小说里的比喻,这是正在发生的、最纯粹的字面意义上的“降维打击”。

整个“黑洞服务器”,这个三维的、复杂的、由无数信息和逻辑构成的避难所,正在被从“三维”向“二维”进行不可逆的压缩!

“所有人!稳住现实坐标!用你们自己的‘异常’去对抗‘简化’!”卡珊德拉的声音在整个空间回响,她的蓝色光影猛地爆发开来,化作无数纷飞的故事章节,如同dna的双螺旋,死死地缠绕住一排即将“变平”的书架,试图用“叙事”的复杂性去对抗维度的崩塌。

那个红色的“情感过载体”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磅礴的“愤怒”情绪化为实质的火焰,灼烧着那股无形的压缩之力。但火焰本身也在迅速失去立体感,变成了一片片单薄的红色贴图。

没用的。根本没用。

他们的反抗,就像试图用一幅画去支撑一堵正在倒塌的墙。因为攻击的层面完全不同。“管理员”攻击的不是这个空间的“内容”,而是这个空间的“容器”本身!它在从根本上删除“深度”这个概念!

我能感觉到,那股扁平化的力量也蔓延到了我的“身体”上。我的人形光影开始变得像一张纸片,我的思维,我那些复杂的、混乱的、充满矛盾和挣扎的念头,也开始变得简单、线性、非黑即白。

对苏晓晓的担忧,对未来的恐惧,对同类的渴望……这些立体的情感,正在被简化成几个干巴巴的词汇。记忆里,书店午后阳光下的尘埃失去了飞舞的轨迹,苏晓晓的笑容失去了脸颊上浅浅的梨涡,一切都在变得……没有“厚度”。

这比死亡更可怕。死亡只是存在的终点,而这,是在抹杀存在本身的过程。

我们会变成什么?一群被封印在二维平面里的涂鸦?一段段无法被解读的、彻底失去信息熵的乱码?

“撑不住了!”一个光影尖叫着,他的存在彻底“拍”在了一片虚空之中,像一滴溅在画纸上的墨水,迅速失去了所有的轮廓和意义。

绝望,像病毒一样在幸存者中蔓延。

就在这时,卡珊德拉猛地“飘”到我面前。她的蓝色光影已经黯淡了许多,半边身体都呈现出一种可怕的“平面感”。

“林默!”她急切地喊道,“你!你是怎么对付那个‘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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