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演武场的青石板路被清晨的阳光晒得发烫，连带着空气都变得燥热起来。
可比暑气更灼人的，是挤在演武场边缘的数百道目光 —— 全是来参加太古剑皇殿考核的弟子！
每个人手里都攥着磨得发亮的报名令牌，衣袂摩擦声、低声议论声、偶尔响起的兵器碰撞声，交织成一片喧嚣。
刘阳站在第七条队伍的中段，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令牌上的剑形印记，掌心早已沁出细汗。
队伍最末尾，赵磊正背对着刘阳整理衣襟，灰布长袍的下摆沾着块显眼的泥渍，想必是今早赶路时摔的。
他的手在不停地抖，连系腰带的动作都显得格外笨拙，时不时还会抬手抹一把额头的汗 ——
这小子来自玄城周边的小山村，家里全靠他娘种小麦糊口，要是这次考不上，不仅他自己没了出路，家里的生计都要受影响。
而队伍最前排，与赵磊的窘迫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被三个仆从簇拥着的王昊。
他穿的是玄城王家特制的锦缎长袍，领口绣着金线勾勒的狼纹，腰间挂着一把镶嵌着红宝石的佩剑，一看就价值不菲。
“都安静！”
一道洪亮的声音突然从高台上传来，像带着灵力的重锤，瞬间压下了演武场的所有喧嚣。
刘阳赶紧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淡青色长袍的中年修士正缓步走上高台，长袍袖口绣着三道金色剑纹，腰间悬挂的长剑虽未出鞘，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威压。
“是周岳长老！”
人群里有人低呼，
“听说他是太古剑皇殿的外门长老，还是新生导师，修为都到炼气三段五重了（3500 灵力值）！”
刘阳心里一凛 —— 练气三段五重，这等修为在玄城周边几乎是顶尖的存在，寻常练气二段修士在他面前，恐怕连一招都接不住。
周岳长老站在高台中央，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明明没有刻意释放灵力，却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连最开始还在小声抱怨的弟子，此刻也乖乖地闭上了嘴。
“本座周岳，负责此次太古剑皇殿外门弟子考核。”
周岳的声音不高，却能清晰地传到演武场的每个角落，
“先跟诸位说清楚，此次考核分三关，每一关都有严格标准，最终录取率不会超过四成 —— 换而言之，在场的诸位，超过一半人要打道回府。”
这话一出，演武场瞬间炸开了锅，原本还算平静的队伍变得骚动起来：
“淘汰率超六成？这么高？”
站在刘阳旁边的一个圆脸弟子小声嘀咕，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我去年还听说淘汰率只有五成，今年怎么突然这么严？”
“你没听人说吗？”
他旁边的弟子压低声音，
“据说太古剑皇殿最近要选拔内门精英，外门弟子的质量也得提上去，不然根本跟不上节奏。”
赵磊的身子明显晃了一下。
刘阳远远地看了他一眼，想开口安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
这种时候，任何安慰都显得苍白，只能靠他自己撑住。
周岳抬手压了压，演武场再次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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