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小奇笑了，露出两颗小小的白牙，圆滚滚的身子晃了晃，飞到刘阳面前，用灰扑扑的小蹄子轻轻按住他的额头。
“巴啦巴啦、嘟啦嘟啦…… 系统开启！”
它嘴里念念有词，小翅膀扇动得更快，细碎的荧光落在刘阳的额头上，带着一丝微弱的暖意。
“啊 ——！”
刘阳突然感觉大脑像是被一万根针同时扎进去，剧痛瞬间席卷全身，眼前发黑，耳边全是 “滋滋滋” 的电流声，像是有无数根电线在脑子里短路，连思维都变得混乱。
他双手死死抱着头，蜷缩在梨花木椅子上，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冷汗瞬间浸湿了里衣，黏在皮肤上，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吞咽刀片。
佩小奇就飘在他旁边，一开始还带着点看热闹的戏谑表情，小蹄子叉着腰，翅膀慢悠悠地扇动。
可后来见刘阳疼得脸色惨白，嘴唇都咬出了血，翅膀扇动的速度突然变快，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忍忍啊，系统开启都这样，过一会儿就好了！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上古系统，错过这次，你一辈子都别想有金手指了！”
刘阳想骂它，可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死死咬着牙，感受着大脑里的剧痛一波波袭来，像是要把他的意识彻底撕碎。
他甚至能隐约听到脑海里有细碎的声响，像是某种东西正在破土而出，带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一刻钟，也可能是半个时辰，疼痛感渐渐减弱，电流声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清脆的、带着点机械感的女声，直接在他脑子里响起：
“你好，宿主！我叫小轻，是你的专属辅助系统，今后将为你提供全方位服务，包括记忆读取、信息分析、任务发布等功能。”
刘阳缓缓松开抱头的手，颤抖着抬起头，眼前的景象慢慢清晰起来。
批奏殿的烛火依旧燃着，只是又灭了几根，琥珀色的烛油积得更厚了。
佩小奇正趴在他的肩膀上，用小蹄子轻轻拍着他的背，像是在安抚：
“怎么样？没死吧？我就说忍忍就好，这系统可是能帮你逆天改命的宝贝！”
刘阳喘着粗气，瞪了它一眼，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下次开启系统能不能提前说一声？差点疼死我！”
不过心里却松了口气 ——
系统终于开启了，从今往后，他再也不是只能靠佩小奇偶尔帮忙的废柴，终于有个靠谱的帮手了。
“你好，小轻，”
刘阳在心里默念，
“我真实的名字叫刘阳，但在这个世界，我身份是李有民，你之后称呼我为李有民即可。”
“好的，李有民宿主。”
小轻的声音很温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通过初步检测，发现宿主当前最迫切的需求是读取原主‘李有民’的记忆，以避免身份暴露风险，是否现在执行记忆传输？”
“是！立刻执行！”
刘阳毫不犹豫地在心里回答。
这几天，他一直想不起任何关于李有民的过往，像是记忆被强行清空，每次和苏小雪、武冰冰相处都提心吊胆，生怕哪个细节露出破绽。
现在有机会读取完整记忆，自然要抓紧。
“记忆传输开始，请宿主保持放松，避免意识波动过大导致传输失败。”
随着小轻的声音落下，刘阳感觉大脑里像是打开了一扇尘封已久的门，无数画面、声音、情绪如同潮水般涌了进来 —— 那是原主李有民短暂而压抑的一生。
他看到小时候的李有民，穿着精致的锦衣，在御花园的庭院里练剑。
那时候的李有民确实是天生的练武奇才，三岁就能举起成年人都费劲的重剑，五岁就能领悟中级剑法，宫里的教习们都私下里夸他是 “百年一遇的修炼天才”。
那时候的武冰冰对他还很好，会亲自拿着帕子给他擦汗，会把宫里最好的灵药留给他用，眼神里满是温柔，完全没有后来的冷漠。
可命运的转折点，发生在李有民十岁那年。
武冰冰突然 “病重”，宫里的御医们束手无策，连最资深的炼丹师都摇头叹气。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武冰冰要不行的时候，一个自称 “云游高人” 的老者出现，说只有用李有民的经脉作为 “药引”，才能彻底治好武冰冰的病。
年幼的李有民信以为真，哭着跪在武冰冰的床前，恳求 “高人” 废掉自己的经脉。
从那以后，他就从人人称赞的天才变成了经脉尽断的废人，武冰冰的病 “奇迹般” 好转，可对他的态度却越来越冷淡，甚至很少再主动见他，偶尔见面，眼神里也只有疏离，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情。
后来，大皇子李大隆开始变本加厉地欺负他。
李大隆比李有民大五岁，如今修为早已达到炼气六段，在皇子中实力最强。
他经常把李有民堵在宫里的角落里，抢他的点心，撕他的衣服，还当着下人的面骂他 “废物”“没用的东西”。
有一次，李大隆甚至把李有民推到御花园的泥水里，还放宫里的恶狗追他，看着他狼狈逃跑的样子哈哈大笑。
是苏小雪路过，救了他。
那时候的苏小雪才十二岁，修为已经达到炼气三段，比同龄的孩子高出不少。
她挡在李有民面前，对着李大隆怒斥，还放出灵力威慑恶狗，把李大隆骂得灰溜溜地走了。
之后，苏小雪还拿出自己的帕子，帮李有民擦干净脸上的泥污，轻声安慰他 “以后别再让人欺负了”。
从那以后，李有民就偷偷喜欢上了这个勇敢的女孩，只是因为自己是废人，一直不敢表露心意，只能远远看着她。
记忆里的画面断断续续，大多是李有民的委屈、自卑和无助。
......
他看着武冰冰对其他皇子和颜悦色，看着大臣们对他视而不见，看着宫里的下人也敢私下里议论他，却只能默默忍受，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刘阳读取完记忆，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这李有民也太窝囊了吧！武冰冰那明显是苦肉计，这么拙劣的手段他居然信了！还有李大隆，都欺负到头上了，他居然一点反抗都没有，真是恨铁不成钢！”
不过也终于理解了为什么苏小雪会怀疑他 “失忆”—— 现在的 “李有民”，敢跟苏小雪开玩笑，敢反驳武冰冰的话，和以前那个懦弱胆小的废柴完全不一样了。
“记忆传输完毕，宿主当前精神状态良好，无异常波动。”
小轻的声音适时响起，
“检测到宿主当前还有未处理的奏折，且部分奏折涉及紧急事务，是否需要协助分析处理方案？”
“需要！”
刘阳坐直身子，指着桌上那卷 “南乡水害” 的奏折，
“先分析这卷奏折，看看具体需要怎么处理，才能既解决灾情，又不引起大臣们的质疑。”
“好的，正在调取南乡相关数据，分析处理方案…… 分析完成。”
小轻的声音刚落，刘阳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蓝色光屏，光屏上清晰地显示着关于南乡水害的详细分析：
“南乡隶属青州，总面积约八百平方公里，人口约五万，以农业为主。此次连续三周暴雨导致河堤溃决，洪水淹没农田两千余亩，房屋损毁三百余间，造成两千余人流离失所，目前暂居高地。经测算，粮食短缺约三千石，急需拨款五万两白银用于赈灾（含粮食采购、临时安置点搭建、河堤修缮）；同时需派遣三名以上中级医官（练气三段及以上，具备疫病防治能力）及二十名医护人员，防止灾后疫病传播。
建议处理方案：1. 批复‘准’，明确拨款数额及医官、人员数量；2.任命青州知府牵头负责赈灾事宜，因其熟悉当地情况，便于统筹；3. 派遣一名钦差（建议选择武冰冰信任的官员，如户部侍郎张大人）前往监督，确保款项、物资落实到位，避免贪污挪用；4. 要求青州知府每三日提交一次灾情报告，及时反馈进展。”
......
刘阳看着光屏上条理清晰的分析和方案，心里豁然开朗 —— 有系统就是不一样！
以前他对着奏折一头雾水，现在有了详细的方案，再也不用怕出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