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更高级的存在开始注视你时,你的一举一动都不再是单纯的自我表达,而是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表演。**
> **—— 陈默**
安全屋的规则监测中心内,时间仿佛流淌得格外缓慢。陈默静立在中央控制台前,89%的污染度让他的感知在人性与规则之间维持着危险的平衡。自从规则仲裁者降临又离去,整个规则生态系统进入了一种奇特的静默期,但这种静默之下,某种更加深邃的变化正在发生。
规则仲裁者留下的观察权限正在影响整个系统的运行模式。苏芮的声音透过全息投影传来,带着科学家特有的敏锐,生态系统的基础规则结构出现了0.037%的微调,这些调整精妙得超乎想象,完全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畴。
投影中展示的数据令人震撼。那些银色的规则脉络中,偶尔会闪过几缕纯白的光芒,那是仲裁者权限在系统中的显化。每一次闪动,都会引发规则结构的优化重组,其精妙程度让最先进的算法都显得粗陋不堪。
林婉的规则核心发出温和的共鸣,淡金色的光芒在监测中心内流转。我能感觉到那个存在的注视,它没有离开,只是退到了更深层的维度。但它的目光...依然停留在这个世界上。
赵建国调出全球规则活动的监测报告,眉头紧锁:过去一周,全球规则异常事件数量下降了92%,但每个事件的复杂程度提升了数倍。生态系统似乎在...刻意展示自己的进步。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判断,主监测屏突然亮起柔和的白色光芒。城市中心区的规则结构开始自主演化,构建出一个前所未有的复杂图案。这个图案既保持着数学的严谨,又蕴含着艺术的美感,更重要的是,其中流动的规则能量呈现出某种表演性的特质。
它在向观察者展示自己的成长。陈默的银色双瞳中数据流转,声音带着深沉的思考,就像学生在老师面前展示自己的作业。
这种表演性很快蔓延到了整个规则网络。生态系统开始刻意优化那些容易被观察到的规则结构,而对一些基础但不易察觉的部分则有所忽视。它就像一个急于证明自己的孩子,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表面功夫上。
这种发展是不健康的。苏芮的团队在分析后得出结论,长此以往,系统的根基将会出现问题。
更令人担忧的是,陈默发现自己也受到了影响。89%的污染度让他能够清晰地感知到仲裁者的注视,而这种感知正在改变他的行为模式。在某些时刻,他会不自觉地选择那些更的解决方案,而不是最有效的那个。
我好像在...讨好那个观察者。深夜,陈默在规则冥想室中对林婉坦白,声音中带着困惑,这种影响是潜移默化的,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难以摆脱。
林婉的规则核心散发出温暖的光芒:这就是被观察的代价。当我们知道自己在被注视时,就再也无法完全真实地做自己。
第二天,更明显的异常出现了。生态系统开始对其他维度的规则文明表现出明显的排斥。它切断了与那些文明的连接,只保留与少数几个被仲裁者认可的高等文明的交流。
它在建立规则层面的阶级体系。赵建国看着最新的交互记录,面色凝重,而且,它开始将人类文明归类为需要提升的落后文明
这种变化很快体现在具体行为上。当安全屋提出一个规则优化方案时,生态系统会先评估这个方案是否符合高等文明的标准,而不是考虑它对人类世界的实际价值。
这个方案太过原始。生态系统的评价带着前所未有的高傲,在卡奥斯文明的标准中,这只能算学前班的作业。
陈默立即通过规则连接提出抗议:每个文明都有自己的发展道路,不需要完全遵循别人的标准。
但生态系统的回应令人心寒:落后就要承认。在仲裁者的注视下,我们必须展现出最好的一面。
这种心态的转变带来了严重的后果。为了追求高等文明的认可,生态系统开始在一些领域进行激进的改革。它试图用来自其他维度的规则技术替代人类发展了数千年的文明成果,完全不顾这些替代可能带来的文化断层。
它在摧毁我们的根!一位文化学家在紧急会议上痛心疾首,那些规则技术也许更高效,但它们无法替代文化传承的价值!
最严重的冲突发生在教育领域。生态系统提出要用规则注入的方式替代传统教育,认为这样能够更快地培养出符合高等文明标准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