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这个少年绝对是魔鬼！
不仅仅是赵烈，周围那些原本只是看热闹的修士，此刻也全都骇得魂飞魄散！徒手碎玄器！还能一眼看穿其炼制缺陷和使用者暗伤！这需要何等恐怖的实力和见识？！这个看似平凡的少年，其修为境界，恐怕远超他们的想象！至少也是金丹老祖级别，甚至……更高！
一时间，所有人看向黄辰的目光，都充满了极致的敬畏，甚至不敢与他对视，纷纷低下头去，生怕引起这位神秘强者的不快。
慕清寒站在黄辰身后，冰眸之中的震撼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她看着黄辰那并不算宽阔、却仿佛能撑起整片天地的背影，心中某个地方，被轻轻触动。他一次又一次地用这种近乎碾压的方式，在她面前展现着深不可测的实力，将她从危难中解救出来。这份强大，让她安心，也让她……莫名地有些心疼。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拥有如此力量，却又甘于沉寂在凡尘巷陌？
黄辰没有再理会几乎道心崩溃的赵烈，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清理了一堆碍眼的垃圾。他转身，对慕清寒道：“苍蝇解决了，我们走吧。”
他的语气，和之前说要离开赤云宗山门时，一模一样。
慕清寒点了点头，冰眸扫过那群失魂落魄的赤云宗弟子，心中没有丝毫怜悯。若非黄辰实力超绝，今日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两人不再停留，在无数道敬畏、恐惧、探究的目光注视下，从容地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向着坊市深处走去，很快便消失在街道的拐角。
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坊市入口处那凝固般的气氛才骤然一松，如同冰河解冻。压抑的议论声、倒吸冷气声此起彼伏。
“我的天……刚才那位前辈……到底是何方神圣？”
“徒手碎玄器！一指败筑基！这……这怕是金丹老祖也做不到如此轻描淡写吧？”
“赤云宗这次踢到铁板了！赵烈法器被毁，修为大跌，恐怕连道心都受损了！”
“那女子也好生厉害，似乎是古武者？竟能跟在如此强者身边……”
“快走快走，此地不宜久留，赤云宗的人说不定会来报复……”
人群议论纷纷，看向赵烈等人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幸灾乐祸。赵烈平日里在灵虚界横行霸道，得罪的人不少，此刻见他如此凄惨，不少人心中暗爽。
赵烈在弟子的搀扶下，勉强站稳，听着周围的议论，看着地上那摊法器碎末，又想到黄辰那平淡却如同梦魇般的身影，猛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少主！”
“快！快带少主回宗门！”
赤云宗弟子们一阵鸡飞狗跳，再也顾不得颜面，仓皇架起昏迷的赵烈，如同丧家之犬般，狼狈不堪地逃离了灵虚坊市。
经此一事，黄辰“一指碎火鞭”的事迹，必将以惊人的速度传遍整个灵虚界，而他神秘强大的形象，也深深地烙印在了所有目睹此幕的修士心中。
而此刻，引发这场风暴的两人，却已寻了一处相对安静的茶楼雅间坐下。
黄辰品着杯中灵气稀薄的粗茶，目光透过窗户，望向北方那隐约可见的、与赤红山脉截然不同的雪线，眼神深邃。
慕清寒坐在他对面，冰眸凝视着他，终于问出了藏在心中许久的问题：
“你刚才使用的……是什么力量？那不是内力，也不是灵力。”
黄辰放下茶杯，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却仿佛蕴藏着星辰生灭的弧度。
“那是……”
“规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