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未必不长生

第2章 青罡遇奴,残令牵故

踏入青罡区腹地,周遭的空气像被淬了剑刃——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碎的刺痛感,路边的岩石不再是零散的剑痕,而是整面岩壁被斜斜劈开,断面泛着淡淡的青芒,那是剑罡常年侵蚀留下的印记。偶尔有几缕青罡贴着地面滑行,速度比外围快了数倍,划过碎石时,瞬间激起一串火星,留下深半寸的沟壑。

“这剑罡也太邪门了!”赵辰把铁剑横在身前,每走两步就低头看脚边——刚才有缕剑罡擦着他的靴底划过,靴面瞬间被割出个小口,露出里面贴的避罡甲片,甲片上已留下一道浅白的痕迹。他不敢再像之前那样东张西望,眼神死死盯着楚清月的脚印,连路边一株泛着灵气的“剑脊草”都不敢碰——那草叶边缘泛着青,明显是长期吸收剑罡灵气长成的,谁知道摘了会不会引动周围的剑罡。

楚清月走在最前,银剑上的灵气始终凝而不散,指尖时不时弹出一缕白色剑气,撞向岩壁上的裂缝:“这些裂缝是剑罡的‘气道’,里面藏着‘蓄势罡’——平时不动,一旦有人靠近,就会突然爆发,比游走的剑罡强三成。”话音刚落,她弹出的剑气撞在一道半指宽的裂缝上,“咻”的一声,三缕筷子粗的青罡从裂缝中喷薄而出,被剑气瞬间斩散,岩壁上留下三道新的浅痕。

林宇跟在后面,手始终按在腰间的灵葫上——葫芦壁的葫纹亮得更稳了,虚影不再焦躁,而是贴着他的肩头,小叶子轻轻晃动,每晃一次,就有一缕淡绿色的灵气飘向地面,灵气落地处,原本潜藏的剑罡轨迹瞬间显形,变成一道道淡青色的细线。“灵葫能显化剑罡的轨迹!”林宇立刻提醒两人,“跟着绿色灵气走,别踩那些青色细线。”

三人顺着灵葫指引的路线走,果然避开了大半隐藏的剑罡。走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不是剑罡碰撞的声音,而是残剑敲打岩石的声响,节奏沉闷,却带着一股机械的执着。

楚清月立刻做了个“停步”的手势,从储物袋里摸出遁形符,快速贴在三人身上:“是剑奴,听声音离得不远,我们先躲起来看看实力。”

三人贴着岩壁往后退,躲到一块丈高的岩石后。林宇悄悄探出头——前方十丈外的空地上,站着一道比之前矮坡处更强的剑奴:他穿着破烂的青锋堂旧弟子服,衣袍上布满剑洞,露出的手臂上爬满狰狞的剑痕;手中握着一柄断了剑尖的铁剑,剑身锈迹斑斑,却依旧泛着淡淡的戾气;最吓人的是他的眼睛——浑浊得像蒙了层灰,没有丝毫神采,只有握着剑柄的手,机械地挥动残剑,一遍又一遍地砍向面前的岩石,每砍一下,就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像是在宣泄三百年的执念。

“是炼气后期的剑奴!”楚清月压低声音,指尖划过银剑的剑刃,“他身上的戾气比外围的剑奴浓三倍,残剑上还沾着剑罡的气息,不好对付。”

赵辰握紧铁剑,指节发白:“要不要绕开?我们的遁形符应该能瞒过去……”话还没说完,那剑奴突然停了挥剑的动作,浑浊的眼睛猛地转向岩石这边——他没看到人,却感知到了三人身上淡淡的灵气波动,残剑在手中一转,朝着岩石的方向冲来,速度竟比普通炼气后期弟子还快!

“躲不开了!”楚清月低喝一声,银剑出鞘,白色剑气化作一道弧线,朝着剑奴的双腿斩去——她不想下杀手,只想暂时牵制。剑奴却不闪不避,挥起残剑硬接,“铛”的一声脆响,白色剑气被震散,剑奴只踉跄了两步,又继续冲来,残剑直指躲在最后的林宇。

“他盯着灵葫!”林宇心中一凛——剑奴冲来的方向,正好是灵葫虚影所在的位置,显然灵葫的灵气引动了他残留的记忆。赵辰立刻冲上前,铁剑横挡在林宇身前,“狂风剑法”施展开,剑影如暴雨般对着剑奴刺去:“别碰林宇兄弟!”

剑奴挥剑格挡,残剑与铁剑碰撞,“叮叮”声不绝于耳。赵辰只觉得手腕发麻,铁剑被震得嗡嗡作响——这剑奴的力量比他强太多,纯粹靠本能挥剑,却带着三百年积累的剑罡力道。楚清月趁机绕到剑奴侧翼,银剑对准他后背的戾气凝聚处,白色剑气凝聚成一点,猛地刺出:“破气刺!”

剑气刺入的瞬间,剑奴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身上的戾气剧烈翻涌,却没被打散——反而激发了他的凶性,残剑突然转向,对着楚清月的肩头斩来,速度快得惊人!林宇见状,立刻抓出玄真子给的镇煞葫珠,往地上一摔:“快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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