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瑶去药堂传艺的那天，灵植园的蜜灵花刚开得最盛——她特意摘了朵别在发间，抱着整理好的种植笔记，跟着楚清月往药堂走，灵葫飘在她肩头，青金纹路亮得轻快。
刚到药堂门口，就见几个药堂弟子堵在台阶上，为首的是个穿月白道袍的青年，眉眼间带着倨傲，手里把玩着株半枯的蜜灵花小苗，正是璐瑶昨天特意留给药堂的样品。
“这就是柳瑶的后人？”青年斜睨着璐瑶，把小苗往地上一扔，脚尖碾了碾，“就凭你，也配来药堂传艺？看看你留的苗，一天就枯了，怕不是只会用灵葫作弊，根本不懂真本事！”
璐瑶脸色瞬间白了，慌忙蹲下身去捡小苗——叶片已经被碾得烂了，淡紫的花瓣蔫成一团，正是她精心挑选的那株。
她攥着小苗，声音发颤：“不是的……这苗昨天还好好的，是你故意……”
“故意什么？”青年嗤笑一声，伸手就要推璐瑶的肩膀，“一个通敌犯的后人，能进药堂就该感恩戴德，还敢顶嘴？我看玄真子长老就是瞎了眼，才让你这种人来丢青锋堂的脸！”
楚清月立刻上前一步，银剑出鞘半寸，挡住青年的手，声音冷得像冰：“药堂弟子，就是这么对传艺之人的？动手动脚，还辱及前辈，你配穿这身道袍？”
“哟，青锋堂的人还敢拔剑？”青年身后的弟子也围上来，个个带着嘲讽，“柳瑶通敌的事刚压下去，你们就敢来药堂撒野？真当药堂没人了？”
璐瑶攥着小苗，眼圈泛红，却死死咬着唇没哭——她想起林宇说的“不用怕，我们都在”，可此刻林宇不在身边，灵葫虽飘到她身前，青金纹路亮得发紧，却没主动攻击，只牢牢护着她。
就在青年要再次动手时，一道清越的剑鸣突然从远处传来——青金剑气如流星般掠过，精准地劈在青年脚边的石阶上，石屑飞溅，裂开一道半寸深的剑痕，却没伤到任何人。
“谁准你动她的？”
林宇的声音传来，他快步从人群里走出，青锋剑斜握在手中，剑刃上的葫纹亮得慑人，眼底却没了往日的温润，只剩冷厉——刚才他在灵植园整理护园令，收到楚清月的传讯符，赶过来时，正好撞见青年要推璐瑶。
“林宇？”青年脸色变了变，却还硬撑着，“这是药堂的事，轮不到你青锋堂的人管！她教的灵草苗全枯了，我们药堂弟子质疑几句，难道还错了？”
“苗枯了？”林宇走到璐瑶身边，蹲下身，接过她手里的烂苗，指尖凝出一缕淡灵气——灵气刚触到叶片，就察觉到苗根处沾着极淡的“枯灵水”，是药堂用来催枯病草的药，明显是人为浇上去的。
他抬头，目光扫过那几个药堂弟子，最后落在青年身上，声音冷得发沉：“药堂的‘枯灵水’，沾在根上，再好的苗也得枯——你敢说，不是你浇的？”
青年瞳孔骤缩，慌忙后退：“你胡说！我没……”
“没？”林宇抬手，青锋剑的剑脊轻轻点在青年的手腕上——没有用力，却带着筑基后期的威压，青年只觉得手腕一麻，藏在袖口里的小瓷瓶“啪”地掉在地上，摔碎后，流出淡黑的液体，正是枯灵水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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