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寒天峰的风就裹着冰碴往衣领里钻。
林宇一行人背着布包，踩着结冰的山路往山顶走，守泽族的弟子在两侧开路，用鱼叉敲碎路面的薄冰，防止打滑。
水沉走在最前，手里握着块灵泽水冻成的冰镜，时不时对着前方照。
冰镜反射出淡蓝灵光，能提前探到隐藏的冰裂缝——昨天就有个弟子差点掉进去，还好反应快被拉住。
“前面就是山顶冰洞了，寒煞气比山脚浓三倍。”
水沉收起冰镜，往前方指了指，“洞口被冰柱挡着，得绕到侧面的冰缝才能进去，那里隐蔽。”
众人跟着水沉往侧面绕，灵葫的青金灵光压得极低，只够照亮脚边的路。
刚靠近冰缝，就闻到股刺鼻的冷意——是寒煞教吸脉气时散出来的怪味，混着冰的腥气，让人忍不住皱眉。
赵辰停下脚步，把铁剑往冰缝旁的岩石上一靠。
“我在这放哨，你们进去。”他摸出张温脉符贴在衣襟里，“这冰缝窄，只能容两人并排走，我守在外面，不管是巡逻的还是逃出来的，都别想过。”
林宇拍了拍他的肩，递过去个传讯符：“有事立刻传讯，别硬撑。里面要是顺利，半个时辰就出来。”
赵辰点头，握着铁剑的手紧了紧，眼神扫过周围的冰棱，连只飞过的冰鸟都没放过。
林宇、璐瑶、楚清月弯腰钻进冰缝。
冰缝里的寒气更烈，呼出的气瞬间凝成白霜，贴在眉毛上，冷得人牙根发酸。
楚清月从袖袋里摸出三张破煞符，分给两人：“贴在袖口，能挡点寒煞，别让寒气蚀了经脉。”
三人慢慢往前挪，冰缝两侧的冰壁上结着厚厚的冰花，偶尔有冰碴往下掉，砸在地上“咯吱”响。
走了约莫十几步，前方突然亮了点——是冰洞的入口，寒煞气从里面往外冒，在洞口凝成层薄黑纱，看着就吓人。
林宇示意两人停下，自己先探出头往洞里看。
洞内比想象中大，中央立着根两人粗的冰柱，冰柱上缠着密密麻麻的黑纹，像无数条小蛇绕着柱身爬。
黑纹里不时渗出淡黑的气，往洞深处飘——那里正是北脉口的方向，寒煞教在靠黑纹吸脉气！
洞的两侧站着四个寒煞教弟子，都穿着黑袍，手里举着冰刃，眼神呆滞地盯着冰柱，像是在守着吸脉气的装置。
他们的黑袍上沾着冰碴，连呼吸都带着寒气，显然已经在这站了很久。
“四个弟子，练气后期的修为，没什么防备。”
林宇缩回身子，压低声音对两人说，“清月，你用符纸封他们的喉，别弄出动静；璐瑶，你跟在我后面，等我清完场，立刻去北脉口放联络草。”
楚清月点头，从袖袋里摸出四张细符纸——是她特制的封喉符，薄得像片冰，扔出去就能贴在人的脖子上，让人发不出声音。
她瞄准最左边的弟子，指尖一弹，符纸像道白光飞出去，刚好贴在那弟子的喉间。
弟子刚想张嘴，就发不出声音，身子软软地倒在地上，冰刃“当啷”掉在地上，却被林宇提前用脚接住，没发出半点声响。
剩下的三个弟子还没反应过来，楚清月的符纸已经飞了出去。
不过片刻，四个弟子就全倒在地上，被林宇拖到冰柱后面藏好——怕等会儿被其他人发现。
“走！去脉口！”
林宇带头往洞深处走，洞内的寒煞气越来越浓，脚下的冰面开始泛黑，是被寒煞蚀的。
璐瑶紧紧抱着装联络草的木盒，手心全是汗——联络草的嫩芽在盒里轻轻动，像是已经感应到了北脉口的灵气。
走了约摸半柱香的时间，前方出现片泛着淡绿的光——是北脉口！
脉口被个黑铁罩罩着，铁罩上钻着无数小孔，寒煞教就是通过这些小孔吸脉气，再通过黑纹传到冰柱上，最后储存起来。
铁罩周围的冰面上，还刻着寒蚀阵的纹路，淡黑的气在纹路里流动，像条小蛇。
“快放联络草！”
林宇掏出青锋剑，对着黑铁罩的边缘警惕地看着，“我帮你挡着，清月帮你护灵气，别让寒蚀阵的气伤着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