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灵剑录

第20章 辨真龙,赴诗约

自己身怀“通灵宝玉”碎片带来的隐秘,黛玉身为原着核心人物可能也带有特殊“印记”,两人又都展现出某种“异常”(自己的穿越者思维与技艺,黛玉的敏锐感知与才情),被朱重八选中,恐怕正是看中了这份“特殊性”。

“这是一个局。”林晓缓缓总结,“朱重八,或者说朱元璋,布下的一个可能关乎气运、天命甚至世界本源的局。我们,以及其他被邀请的‘特殊’之人,都是他局中的棋子,或者……观察样本。”

她看向二人,眼神锐利而冷静:“诗会,我们必须去。”

“晓姐姐?”黛玉眼中忧色更浓。

“林姑娘,明知是局,为何……”郑天寿也不解。

“正因为是局,才更要去。”林晓语气坚定,“第一,我们目前没有足够实力与朱重八正面抗衡,拒绝邀请,可能招致更直接、更不可控的麻烦。第二,局中虽有危险,但也可能有线索。朱重八既然注意到我们,并试图将我们纳入他的‘仪式’,我们或许能借此机会,反向观察他,窥探他的真实目的和手段。第三……”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被动躲避,永远无法破局。只有深入其中,了解规则,甚至利用规则,才有可能找到破局之法,或者……将计就计。我丢失的青霜剑,我身上的谜团,黛玉妹妹可能面临的潜在威胁,或许都能在其中找到线索或转机。”

黛玉看着林晓坚定的侧脸,心中的不安似乎被这斩钉截铁的话语抚平了些。她想起凤仪山庄那惊艳的光影,想起林晓面对危机时的冷静果决。这个“晓姐姐”,与她记忆中那个体弱多病、多愁善感的自己截然不同,却莫名地让人感到可靠。

“晓姐姐说得对。”黛玉轻声却清晰地说道,“与其终日惶惶,不如直面风雨。诗词之道,我略通一二,或可周旋。园中若有诡异,我亦当细心留意。”

郑天寿看着眼前这两位年龄不大、却已有峥嵘之气的少女,心中感慨,也涌起一股豪气:“既如此,老夫也不能落后。诗会老夫进不去,但外围接应、消息传递、以及查探那‘水滴’印记和‘影煞会’之事,便交给老夫。我们里外呼应,总要在这龙潭虎穴里,撕开一道口子!”

三人目光交汇,虽无盟誓,却已有同进同退的默契。

“还有两日时间。”林晓道,“我们需要做些准备。黛玉妹妹,你可否根据白日印象,尽量回忆园中主要花卉种类、分布区域,以及那些让你感觉‘刻意’或灵气‘节奏’异常的地方?或许我们能从中推断出一些阵法布置的端倪。”

黛玉点头:“我回去便仔细回想,绘出示意图。”

“郑老,麻烦您继续留意朱重八麾下近日动向,尤其是与拙政园相关的物资人员调动。另外,设法查查那位刘基先生,以及杏黄道袍老道的底细,越详细越好。”

“好。”

“而我,”林晓摸了摸空荡荡的腰间,“需要尽快熟悉没有青霜剑的战斗方式,并准备一些……特别的东西。”她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或许,可以从“古法皮影”和那枚被做了手脚的令牌刻痕中,获得一些灵感,准备一些出其不意的手段。

夜色更深,小院中的灯火却亮了许久。

一张针对“百花诗会”的无形之网正在织就,只是这次,网中的“猎物”,也悄然亮出了并非全然被动接受的爪牙。

距离诗会,还有两日。

姑苏城的夜空,星辰隐匿,唯有东方天际,那座名为“拙政”的园林,在有心人眼中,仿佛一只蛰伏的巨兽,静静地等待着猎物入彀,也等待着……不可预测的变数降临。

而变数,已然决定,主动踏入兽口,去窥探那最深处的秘密,或者,搅动一场连布局者都未必能完全掌控的风云。

黛玉离去前,回望了一眼郑家小院窗纸上透出的、林晓与郑天寿商议的剪影,心中那份天生的敏锐灵觉,让她仿佛感应到,姑苏城平静的表象下,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以那“百花诗会”为引,缓缓汇聚。

她轻轻拢了拢披风,步入清冷的夜色。

风起于青萍之末。而这风,或将吹皱一池看似雅致平静的春水,露出其下隐藏的,究竟是锦绣,还是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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