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两!李富贵眼前一黑,他全部家当变卖了也凑不出一百两啊!这简直是把他往死里逼!“侯爷!一千两……小的……小的实在拿不出来啊!”
“拿不出来?”柳承业眼神冰冷,“那就用你李家的宅子、田地来抵!再不够,你就去矿上做苦工,做到还清为止!”
李富贵的老娘一听要赔宅子田地,顿时哭天抢地起来:“不能啊侯爷!那是我们李家的命根子啊!”
“拖下去!”柳承业不耐烦地挥手。家丁们立刻将哭嚎着的李富贵母子拖出了正厅。
处理完李富贵,柳承业目光转向后院方向,语气森寒:“至于李姨娘……把她带过来!”
不一会儿,两个粗使婆子将李姨娘架了进来。短短几日,她已憔悴得脱了形,头发散乱,衣衫朴素,哪里还有往日半分风光。她一进来,就看到地上散落的东珠和上首众人冰冷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腿就软了,跪倒在地,未语泪先流:“老夫人……侯爷……妾身……妾身知错了……”
“知错?”柳承业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李秀珠,你真是好大的本事!偷盗主母嫁妆,私设库房,贪墨无度,如今连太后御赐的东珠项链都敢偷出去变卖!你是恨不得我永安侯府满门抄斩,给你陪葬是不是?!”
“没有!妾身没有啊!”李姨娘哭得撕心裂肺,爬行着想抱住柳承业的腿,却被柳承业嫌恶地避开,“侯爷!妾身是一时糊涂!是……是手头实在紧,莲儿和彦泽都要用钱,我……我才出此下策!我想着很快就能赎回来的!真的!侯爷您信我!”
【骗鬼呢。】柳念薇心里嗤笑,【她当项链的钱,除了填她娘家的窟窿,大部分都让她偷偷换成小金锭,藏在她院中那棵老海棠树第三根枝杈往下挖一尺的瓦罐里了,想着等风头过了,拿着跑路呢。还赎回来?她连当票都没有死当!】
柳承业听到女儿的心声,怒火更炽,一脚踹在李姨娘肩头,将她踹翻在地:“贱人!事到如今还敢谎话连篇!你是不是还把赃款藏起来,想着卷款潜逃?!”
李姨娘被踹得眼冒金星,听到“老海棠树”、“瓦罐”这几个字,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连哭都忘了。她藏得那么隐秘,连贴身丫鬟都不知道,怎么会……
看着她这副表情,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老夫人闭了闭眼,满是失望和厌恶:“冥顽不灵,无可救药!承业,你看该如何处置?”
柳承业深吸一口气,做出了最终判决:“李姨娘李秀珠,罪证确凿,屡教不改!即日起,剥夺姨娘名分,贬为贱奴!其名下所有私产,包括藏匿的赃银,全部抄没,充入公中!将其打入后罩房最偏僻的杂役院,终身监禁,非死不得出!每日粗茶淡饭,派人严加看管!若再敢生事,或与外界传递消息,直接乱棍打死!”
这道命令,等于宣判了李姨娘社会性和生理性的双重死刑。终身监禁在杂役院,与世隔绝,比送去家庙更惨。
李姨娘彻底崩溃了,瘫在地上,像一滩烂泥,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眼泪无声地流淌。她完了,彻底完了。
柳承业看着她的样子,心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后怕和庆幸。他转头看向被沈氏抱在怀里的女儿,眼神复杂。今天若不是念薇,侯府就要被这个蠢妇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了。
“娘,夫人,”他声音沙哑,“以后府里的事,你们多费心。尤其是库房和账目,绝不能再出纰漏。”
老夫人和沈氏都郑重地点了点头。
一场风波,以李姨娘的彻底倒台和严厉惩处告终。柳念薇在母亲怀里打了个小哈欠。
【总算清净了。这下,内宅的毒瘤算是彻底剜掉了。】她心里想着,【接下来,该帮娘亲好好整顿家风,然后……帮哥哥们走上人生巅峰了!】
正厅里灯火通明,映照着每个人不同的表情。侯府的天,在经过连番雷霆清洗后,终于要彻底放晴了。而小小的柳念薇,无疑是拨开乌云的那只最关键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