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道矫揉造作的声音传了进来,
“哎呀,这可是姐姐的大喜日子。怎么一回家就发了这么大脾气,到时候可别传了你新婚生活不顺的消息出去,那样影响可就不好了。
看你把父亲气的,再怎么说父亲对你也是仁至义尽了,帮你找了这么好的一门婚事,你又怎么好这样对父亲呢?”
宁苒的二妹宁柔穿着一身桃粉色的衣服故作端庄、摇曳生姿地走了进来。
她来到黔宁侯的身边坐下,开始给黔宁侯端茶,但被拒绝了。
“哼,隔着老远就闻到死绿茶的恶心味道了。
你那么大的一张脸上顶着两个窟窿眼是喘气的吗?
进来就只看见你的好大爹了,没看见你母亲也在这里坐着呢吗?
这也就是母亲仁慈治家,搁其他府上你这样不懂规矩的庶女早就该送家庵里受受搓磨,长长教训了!
你说你好歹也是侯府家的女儿,也不知道在哪里学的些勾栏作风,天天穿这颜色难看的衣服,打扮得像只花母鸡一样!难道没人告诉你,你皮肤黝黑,穿这颜色衣服显得脸更黑吗?
从小就知道跟我比这比那,我现在就明明白白告诉你!我身高比你高半个头,皮肤比你白三个父亲,长相更是大锦朝的第一美女。你想跟我比,除非钻回你那心机姨娘的肚子里回炉重造才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
蠢货!”
“父亲,你听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啊?呜呜呜……”
宁柔大破防,拉着黔宁侯的袖子开始哭泣。
黔宁侯脸色有点尴尬,他也知道自己长女说的都是实话。
可这实话赤裸裸的说出来,是有那么点不好听。
自己在边关打仗的时候,不慎被边陲小镇一个师爷家的女儿爬了床,然后有了这个庶女。
妻子闵氏是个心善又没主意的,自己常年在外打仗,也顾不上后宅事情,倒是让宁柔就在自己姨娘身边被教到了八岁。
后来那姨娘一场风寒后去了,宁柔却和宁苒及闵氏却也生分了下来。
宁苒不爱听这哭唧唧的声音,她走过去抬起宁柔的脸,然后两手揪住她脸上的肉使劲扯。
“我告诉你,宁柔。没人欠你的,别自己陷在自己那犄角旮旯里守着自己的玻璃心。
你无论嫡庶,无论美丑,都是侯府家的女儿。只要你不犯蠢,不做对不起侯府的事情,你以后的日子就差不了。
动动你那瓜子仁一般大的脑子,别光想着怎么给一家人添堵,想想你想要怎么活才是正事!”
说罢,宁苒把宁柔往凳子上一摔,回身坐在了闵氏的身边。
她可算理解为什么原主嫁过去以后这么执着于想获得萧辞的认可了。
她的原生家庭里,母亲软弱无能,父亲甩手掌柜,庶妹步步紧逼,逼得原主不得不内卷,想要向别人证明自己可以。
宁柔揉着自己被扯的生疼的脸,看着一脸严肃坐在主位上的长姐,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
她直觉自己眼前的长姐跟以往不一样了。她要是再敢像之前那样挑衅她,那么她毫不怀疑,长姐真的会把自己送到家庵里去。
到时候她的父亲只会袖手旁观,这点她再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