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温凝的睫毛剧烈地颤抖起来，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手里攥着什么，手指一松，内裤轻飘飘落在地毯上。
她慌忙想站起来，膝盖却在地板上磕出沉闷的声响，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可刚站直的身子又猛地顿住。
身上那件宽大的黑色衬衫只堪堪遮住大腿根，领口因为动作太大而滑到肩头，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
少女根本没穿内衣，胸前的轮廓在单薄的布料下若隐若现。
温凝重新跌坐回地毯上，双手死死按在胸前，指缝里挤出泛红的耳垂。
她把脸埋进膝盖，碎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单薄的肩膀在忍不住颤抖。
沈叙的视线像被烫到般猛地移开，喉结却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那是他的衬衫，此刻却松松垮垮地罩着眼前少女纤细的身子，衣摆下露出的小腿线条流畅。
她没穿内衣。
这个认知像枚火星，猝不及防落在沈叙心尖，瞬间燎原。
他想起刚才瞥见的那抹细腻肌肤，想起布料下隐约的起伏，指尖突然有些发紧。
“你是谁？”
温凝的肩膀猛地一颤，埋在膝盖里的脸抬了起来。
碎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露出的眼睛里盛满了惊慌，像被猎人逼到绝境的小鹿。
她的脸先是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接着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惨白。
“我、我叫温凝。”
姓温？
沈叙隐隐有了点印象，沈语嫣是有个双胞胎妹妹的。
他记得沈铭传提过一嘴，徐莉莉当年生了对双胞胎，小女儿生下来就体弱，被判给了她前夫。
莫不是就是眼前这个少女？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沈叙的目光就像探照灯般落在温凝脸上。
眼前少女的眉骨比沈语嫣更柔和些，嘴唇也更薄，尤其是那双眼，干净得像没被世俗染过的山泉水，此刻盛满了怯意，和沈语嫣那双总是带着算计的眼睛截然不同。
“沈语嫣的妹妹？”
他追问，声音里的寒意淡了些，却多了几分探究。
沈叙的视线掠过她身上那件明显过大的衬衫，眸子倏地深了深。
他的衬衫此刻却被另一个人穿在身上，布料贴着她的肌肤，勾勒出少女独有的纤细轮廓，像幅错位的画，却莫名的勾人。
“是，我不小心弄乱了你的衣服，姐姐让我帮她整理一下。”
前后矛盾，沈叙对她这个没撒成功的谎轻嗤。
眼前的衣帽间，哪里是不小心弄乱的，分明是有人故意。
他几乎瞬间就明白了沈语嫣的算计。
这次遣散所有佣人，让这个素未谋面的双胞胎妹妹穿着他的衬衫出现在衣帽间，无非是想制造既成事实，逼他对温凝产生嫌恶，最好能亲手将她赶出沈宅。
真是拙劣的把戏。
沈叙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找到特助小李的号码，按下通话键时，目光掠过温凝泛红的耳根。
“让张秘书送几身女士衣服过来，”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情绪，“顺便带几套内衣。”
听到他毫无犹豫说出自己的码数，温凝脸颊更红了。
只是，在男人转身的瞬间，她眼里就噙上一抹势在必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