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才是幕后玩家

第24章 窑变

倒是比他……更惹人怜爱。

这个是谁,不言自明。

柳照影听不懂这其中的机锋,他只感到那只在他脊背上滑动的手,带着滚烫的温度,所过之处却激起一片寒栗。

他闭上眼,妹妹萦舟的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被太子殿下那张冷峻淡漠的面容所取代。

陛下,

一直静观其变的裴季适时开口,语气温和依旧,却像一把精准的盐,撒在所有人的伤口上,

柳公子年纪小,身子骨单薄,怕是经不住池中久浸,不如让他……

不如让他,

皇帝打断了裴季,目光却依旧锁在柳照影痛苦紧闭的双眼上,手指甚至恶质地、暧昧地划过少年伶仃的脊椎骨节,

留在朕身边,暖和暖和。

话音落下的瞬间,柳照影感觉到那只手揽住了他的腰,将他往帝王温热的胸膛里更深地按去。

与此同时,他清晰地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玉器落在金砖地面上,那一声清脆得令人心颤的碎裂之音。

他知道,那是君后方向传来的声音。

他不敢回头。

闻人渺执壶的手,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

他依旧没有看向柳照影,目光落在陛下手边空置的金樽上,却极轻微地、朝着柳照影的方向摇了一下头。

那不是一个警告。

那是一个绝望的安抚与劝诫。

认命吧。挣扎,只会带来更深的羞辱。

柳照影看懂了。

他眼底最后一点微弱的光,熄灭了。

他垂着头,顺从地斟酒。

太子……

若你看到……

一个荒谬的念头突然窜入脑海,是会鄙弃我这赝品的污秽,还是会……因你的所有物被侵占而愤怒?

他被自己这想法惊住。

他竟在这无边的羞辱里,下意识地用起了那个人的量尺……

这认知比帝王的抚摸更让他胆寒。

皇帝将他的所有反应尽收眼底,包括闻人渺那个微小的动作。

他满意地接过柳照影斟满的酒杯,指尖似有意若无意地擦过那冰凉颤抖的手指,然后,转向了一直沉默的君后。

闻人,

他笑着,语气闲适得像在讨论风月,

你看他们,聚于此地,像不像一池活色生香的仙品?朕这,可还入得你眼?

他在逼他。

逼这位清贵无匹、曾六元及第的状元郎,这位统御六宫的君后,亲自为这场堕落命名,用他的口,为他至高无上的权力加冕。

闻人渺缓缓抬起眼。

他的眸色很深,像蕴着化不开的浓墨。

他迎上陛下玩味的目光,唇线微动,那总是吐出锦绣文章、裁定宫规礼法的喉咙里,滚出几个平静到近乎死寂的字:

陛下……圣鉴。

确是,瑶池仙品,举世无双。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扎在他自己的尊严上。

皇帝朗声笑了起来,极为畅快。

他享受的正是如此——看着高岭之花被迫折腰,看着清醒者亲手埋葬清醒。

他目光扫过强作镇定的裴季,怨毒暗藏的陆凤君,惊恐无助的柳照影,最后落回面沉如水的闻人渺身上。

温泉水雾氤氲,模糊了所有轮廓,也模糊了善恶、是非、荣辱的边界。

此刻,柳照影的恐惧,是釉下新彩,烧制时火候差了些,易留下泪痕;

闻人渺的隐忍,是千年古玉上的沁色,沉静却已渗入肌理;

至于裴季……不过是件仿前朝的琉璃器,华彩浮艳,却照不见底里。

皇权之下,皆是玩物。

而这玩弄,才刚刚开始。

皇帝并未放开柳照影,反而就着将他禁锢在怀的姿势,拾起那尊方才闻人渺失手碰翻的金樽。

他并不命人更换,而是就着那残存的杯沿,斟满了酒,递到柳照影苍白的唇边。

“喝。”

命令简洁,不容置疑。

柳照影颤抖着,就着皇帝的手,小口啜饮。

琥珀色的酒液有几滴顺着他唇角滑落,蜿蜒过纤细的脖颈,没入湿透的衣领。

皇帝的目光追随着那滴酒液,手指也随之抚上,轻轻摩挲着那微微滚动的喉结。

“暴殄天物。”

皇帝低语,不知是说酒,还是说人。

他的指尖带着温泉水也化不开的凉意,所触之处,却让柳照影的皮肤激起一片细小的疙瘩。

少年闭着眼,长睫湿漉,如同被雨水打湿的蝶翼,绝望地颤抖。

他不再挣扎,像一具被抽去灵魂的精致人偶,任由摆布。

裴季依旧含笑看着,仿佛在欣赏一出与己无关的好戏。

他甚至优雅地为自己也斟了一杯,遥遥向陛下的方向一敬,姿态风流写意。

陆凤君面上的讥诮更浓,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毒液。

他不再拨弄水波,而是将目光毫不掩饰地投向闻人渺,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快意,欣赏着对方那看似平静无波,实则已寸寸碎裂的尊严。

闻人渺的视线,终于无法控制地,再次落回柳照影身上,落在那与养子酷似的侧脸上。

他看着那少年在帝王怀中细微的战栗,看着那紧蹙的、熟悉的眉峰,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被那只无形的手攥住,反复揉捏,痛彻心扉。

他必须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维持住挺直的坐姿,不让自己在那道玩味的目光下崩溃。

皇帝似乎觉得怀中的温顺有些无趣了。

他想要看到更激烈的反应,无论是恐惧,还是……别的什么。

“冷了?”

他感觉到柳照影肌肤上泛起的寒意,并非全然作伪,忽然笑道:

“这层层湿衣贴着,确实难受。”

话音未落,他那只一直揽在柳照影腰间的手,竟开始慢条斯理地去解少年腰间那已然湿透、紧紧贴在身上的衣带。

“陛下!”

柳照影猛地睁开眼,失声惊呼,双手下意识地死死抓住自己衣襟,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赤裸裸的惊恐。

这不再是方才那种带着羞耻的恐惧,而是关乎最后一道防线将被摧毁的绝望。

与此同时——

闻人渺指节猝然收紧,案面留下几道泛白的划痕,呼吸滞重如溺水。

就在皇帝手指触及衣带的刹那,他猛地起身,手臂看似只是要拂袖而去,却带着失控的巨力,将整个紫檀木嵌螺钿的小几骤然带倒!

“哐当——!”

酒壶、金樽、果碟滚落一地,碎裂声在寂静的殿宇内显得格外刺耳。

闻人渺站了起来。

他依旧没有看皇帝,也没有看柳照影,只是死死盯着地面的一片狼藉,胸口剧烈起伏,那总是平稳如山的肩膀,竟在微微发抖。

他似乎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维持着摇摇欲坠的什么东西。

全场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裴季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陆凤君也收起了讥诮,带着一丝惊疑看向君后。

皇帝终于松开了柳照影,任由他脱力般跌坐在水中,蜷缩成一团。

乔玄的目光,带着一种终于得偿所愿的、餍足般的兴奋,投向了那个终于失控的君后。

“君后,”

他的声音带着奇异的温柔,却比之前的任何命令都更令人胆寒,

“你这是……何意?”

水汽愈发浓重,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模糊成一片暧昧不清的影子。

只有那沉重的、几乎令人窒息的寂静,在诉说着这场无声战役的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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