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笑呵呵道：“我们彦哥可懂事呢，将来肯定样样都出彩。”
张族长家门口。
张彦循着记忆找过来，只见一座偏僻破旧的小茅屋里，只见灶房有火光在闪烁，应是正在烧火做饭。
正当他想敲门叫人时，却隐约听见屋里的争执叫骂声：“考考考，这么多年了还在考，你看看咱们家现在过得都是什么日子了？儿子儿媳不跟咱们过，家里十几年没有裁布制衣，如今连下锅的米都没有，只能日日去后山挖野菜吃！我到底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要嫁到你们张家？”
张彦敲门的手顿在了原地，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这时出现。
屋里说话的是族长妻子，也是古稀之龄，苍老的声音又骂又哭，很是崩溃。
张族长叹着气道：“明日我再去街上……”
“你去街上干什么？你又要去下跪是不是？你还要脸吗？上次你们那样跪，儿媳娘家人都看到了，她过来跟我说的时候我都想让她别认咱们了！张族长！张大善人！你顾全张家后辈，你顾全张家全族，你什么时候也顾全顾全咱们这个小家啊？你是不是非想气得我一根绳子吊死在树上才算罢休啊！”
“我身为族长，这些都是我需要担负的责任，我知道你这辈子跟着我受了不少委屈，可咱们张家在越来越好呀，你不知道彦哥现在有多厉害，还有登魁他们也比以前更加卖力的读书……”
“不过了不过了，我们一起投河算了，也好比日日穷得没个人样要强！”
屋里的吵闹还在继续。
像是常有这样的争执，又哭又骂，而后是两个老人崩溃又无奈地互相劝慰。
月亮高悬于头顶，它温柔地发着光，从不偏私地照进每个家庭。
“咚咚——”
张彦还是没忍住敲了门。
屋里的争执和哭闹声立马停住了，张族长颤颤巍巍地朝门口走来，他打开门阀，紧张地问：“谁呀？”
张彦低声回道：“族长，是我。”
“彦哥？”张族长听出他的声音，立马加快了速度开门，“你怎么来了？可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张彦摇头，乖巧道：“族长，是我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张族长忙牵着他进门：“来到屋里慢慢说，有什么困难族长都能帮你。”
破旧的茅草屋里，点燃了蜡烛。
照在了族长妻子刚哭过的脸上。
虽然她刚刚一直在埋怨自己的丈夫，但真有事了还是会给丈夫面子，自己则去了灶房忙碌。
虽然很穷，也有颇多埋怨。
但好像也能窥见其中的温情。
张彦想，大家都不过是被生活逼迫成了这样。
张族长不知道他听见了多少，连目光都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搬了个凳子过来给张彦坐：“家里乱，将就坐着吧。”
张彦没有坐，而是直奔主题，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族长，我有个朋友想在镇上开个书馆，还缺个足够信任的账房先生来兼任掌柜，一个月可以给两百文。我爹眼睛看不见，我二叔还有屋里的叔伯们都忙着读书，所以我想请您帮我们这个忙，不知道您方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