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丸合同！”
大卫·霍尔只看了一眼，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shit！那个该死的俄国佬！”
他低声咒骂，几十年的法律经验让他瞬间明白了这一条款的致命之处。
“他们会咬死这一点！指控你的公司，从最开始就存在‘目的性欺诈’！”
“因为按照这份合同的法律定义，你买的根本不是一艘船，你买的是一堆即将报废的钢铁！”
“你用废铁的名义申请航行许可，实际上却要把它改成海上娱乐设施，这是最直接、最无可辩驳的欺诈！就算我们手里握着他们买凶杀人的证据，法官也必须先审理这份合同的有效性！”
霍尔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在法律程序上，我们……输定了。”
甲板上，刚刚因为那些证据而升腾起的一丝希望，被这盆冰水瞬间浇灭。
伊万和波波夫等人听不懂那些复杂的法律术语。
但他们看得懂。
看得懂大卫·霍尔脸上那种，如同世界末日般的绝望。
这是一个死局。
一个用你自己的白纸黑字，为你量身打造的法律绞索。
然而。
就在这片能把人逼疯的死寂中。
林风，忽然笑了。
他没有暴怒，没有惊慌，只是看着那份被视为“催命符”的合同，轻声笑了出来。
那笑容里，甚至还带着几分让人无法理解的……欣喜。
“输？”
他摇了摇头，从大卫·霍尔僵硬的手中，抽走了那份合同。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
轻轻地，将它撕成了两半。
纸片飘落。
“不。”
林风的声音平静，却像一颗投入深潭的巨石。
“他们不是在告我。”
“他们是把最后一颗，能把自己炸上天的子弹，亲手送到了我的手上。”
他转过头，迎上霍振霆与大卫·霍尔那混杂着震惊、迷茫与荒诞的目光，笑容里是颠覆一切的自信。
“霍老，霍尔先生。”
“现在，以我的名义，再向香港高等法院，递交一份新的诉状。”
霍尔下意识地问：“告谁？”
林风的目光穿透了虚空，仿佛看到了千里之外，冰天雪地的基辅。
“告乌克兰政府！”
这五个字，像一记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林风没有给他们任何消化和反应的时间，继续说下去。
“就告他们，在‘瓦良格’号的交易中，存在严重的‘产品与描述不符’的欺诈行为！”
“他们合同里写明了卖给我的是一堆‘废铁’。”
“可我收到的，却是一艘结构完整、设备齐全、甚至还藏着大量军事机密图纸的准航空母舰！”
“这件事，对我这个只想本分经营海上娱乐城的商人，造成了巨大的、无法估量的商业风险和精神惊吓！”
林风的嘴角，咧开一个近乎残忍的弧度。
“所以……”
“我要求他们，立刻对我进行赔偿！”
他缓缓伸出了一根手指。
在众人呆滞到凝固的目光中，那根手指停在了半空。
林风的语气轻描淡写，像是在讨论今晚的菜单。
“赔偿金额嘛……”
“先要个十亿吧。”
他停顿了一下，补上最后两个字，像为判决书盖上最后的印章。
“美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