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一下我刚说什么了。”
时星柠：“……” 她的沉默震耳欲聋。
在想男朋友的她，哪有心思在听亲哥讲话。
时燃无奈地揉了担眉心，他知道时星柠不想说刚刚发生的事，他也就没择不再去过问，可心里还是有股莫名烦闷，这种烦闷感就像在打王者时，家被偷了的感觉。
他看了眼时星柠身上明显大了一圈的校服，皱了皱眉，还是选择了沉默。
总不可能是自己亲妹被别人拱了吧。
此时到家的萧曜野——
“什么？！在一起了？！！”季南泽攥着手机，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尾音都带着颤，仿佛听到了最荒谬的事。
“不是，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喜欢她，怎么突然就……”季南泽说着，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努力把翻涌的情绪往回按，强迫自己冷静。
“那你——还打算听萧叔的建议出国吗？”他问萧曜野时，不自觉放轻了声音，像怕惊扰到什么。
别墅里的灯没开，黑暗像层纱，把萧曜野整个人裹住。只能隐约辨出他鼻尖的轮廓，在阴影里沉默又锋利，一如萧曜野一贯的冷淡。
“不去了。”萧曜野的声音很淡，像冰面下的暗流，听不出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劲儿。
“那萧叔那边……你打算怎么说？”季南泽追问，试图从这冷淡里抠出点情绪。
萧曜野沉默了半响，才开口：“反正我不去，他也拿我没办法。这事都推脱两年了，不差高三这一年。” 每个字都硬邦邦的，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股子执拗的冷淡。
其实不久前，莫姐找他谈过出国的事。他爸有意帮他办留学手续，问他愿不愿意。
那时他没多想，只觉得早去早回，便应下了。从办公室出来，高乐问他去办公室干什么的时候，他张嘴要答瞬间，对上时星柠好奇的眼睛。
那眼神清亮亮的，像盛着星子，他心里猛地一沉，突然就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要走。
他怕，怕从她眼里看到对朋友的不舍——他承受不起；更怕，自己会因为这不舍，又一次忤逆他爸的话。
那些藏在心底的喜欢，本就该掖得严严实实，不能耽误她的前途，更不能让这份喜欢，变成困住她的枷锁。
可今晚这事，像把锤子，把他好不容易筑的决心砸得稀碎。
他不想去了，在她颤着声问自己有没有喜欢的人时，所有 “为她好” 的理性，都败给了想留在她身边的私心。
黑暗里，萧曜野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没人看得见他眼底翻涌的挣扎，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份冷淡下，藏着多汹涌的溃逃。
他不能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