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林飞宇咬着牙，声音因愤怒和恐惧而颤抖。
锁链虽然捆着，但刚才挣扎时他发现，手腕处的铁链似乎有些松动，是宁老头解开的，还是锁链本身的连接处有磨损，大概是这石台常年用作祭祀，铁链被无数人拉扯过的缘故。
宁老头没理他，专注地刻画着。
符文从胸口延伸到腹部，又顺着锁骨爬向肩膀。他的笔尖在皮肤上滑动，留下一道道黑色的痕迹，那些痕迹刚一形成，就微微发烫，像是有细小的火苗在皮肤下燃烧。
林飞宇能感觉到，随着符文的逐渐完成，一股奇异的力量正在他体内涌动。那不是他的灵力，而是一种外来的、带着邪恶气息的力量，正顺着符文的脉络，试图侵入他的四肢百骸。
林飞宇下意识地运转灵力抵抗，藏在掌心的玄戒突然微微发热，一股微弱的暖流顺着经脉流淌，抵消了部分邪恶力量的侵蚀。
宁老头的动作顿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飞快地瞥了他掌心一眼，又迅速移开，嘴角似乎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他加快了动作，笔尖在后心处画出最后一个繁复的符号，然后猛地将笔掷回碗中，黑液溅出几滴，落在石台上，发出“滋啦”的声响。
“好了。”他直起腰，揉了揉发酸的老腰，声音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
林飞宇胸口的符文在火光下隐隐发亮，黑色的线条仿佛活了过来，在皮肤下缓缓蠕动。那股邪恶的力量越来越强，像无数条小蛇在体内钻来钻去，让他头晕目眩，几乎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林飞宇感觉到捆着左手的锁链“咔哒”一声，轻微地松了一下。
不是错觉！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宁老头的手指在他手腕处飞快地动了一下，像是解开了某个隐秘的扣环。紧接着，他弯腰收拾托盘时，掌心飞快地塞给他一捆冰凉的东西。
是我的镇魂钉！
钉子入手冰凉，锈迹摩擦着掌心，带来一种熟悉的触感。
林飞宇心中一震，猛地看向宁老头。
他已经转过身，背对着林飞宇，正向枯荣子躬身行礼，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怎么回事？他不是背叛了我吗？为什么要悄悄解开我的锁链，还给我镇魂钉？
林飞宇攥紧了掌心的钉子，冰冷的金属让他混乱的思绪稍微冷静了一些。
宁老头的举动太奇怪了。
他把我骗到这里当祭品，却又在关键时刻给我留下活路。
难道……他真的是另有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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