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关于‘优先知情权’。”陈默目光平静，“涉及我自身核心修炼隐秘的部分，我有权保留。此外，一些可能引来杀身之祸的、过于惊世骇俗的发现，出于安全考虑，我可能选择暂不公开，或者……有选择性地公开。”
这是在争取必要的保密空间和主动权。
柳芊芊歪着头想了想，爽快点头：“合理！本小姐对你的修炼秘密也没兴趣。至于惹祸的东西……嗯，你看着办，但若真惹出大麻烦，记得提前打招呼，我也好有个准备。”
“第二，”陈默继续道，“合作期间，灵植堂需保持独立运作，人事任免、日常管理，需由我全权负责。师姐派来的人，可以是助手，可以是护卫，但不能是监工。”
这是在争取基本的管理自主权，防止被彻底渗透架空。
柳芊芊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想多了！我才没兴趣管你这破堂口怎么运作呢，只要能出成果就行。派人？暂时没打算，看你这里穷酸的样子，估计也塞不进我的人。以后如果需要人手帮忙，你再提。”
两个补充条件，柳芊芊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这反而让陈默心中更加警惕——对方所图，恐怕比他想象的更大，以至于在这些“小事”上格外大方。
“既然如此，”陈默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那便……依师姐所言。”
“痛快！”柳芊芊抚掌轻笑，手腕上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她伸出白皙的小指，“那便说定了？击掌为誓？”
陈默看着那根纤细的小指，微微摇头：“击掌就不必了。我相信师姐的信誉。”口头约定足矣，这种看似儿戏的仪式，反而落了下乘。
柳芊芊也不在意，收回手，笑道：“行！那你以后就是我罩着的人了！第一个月的‘投资’，晚点我会让人送来。”
她心情大好，又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特别是那片被隔开的试验田，最终目光落回陈默身上：“好好干，陈默。我看好你哦，可别让我亏本！”
说完，她不再停留，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步履轻快地离开了灵植堂，铃铛声渐行渐远。
陈默站在原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目光深邃。
与柳芊芊的合作，如同一把双刃剑。一方面，他获得了梦寐以求的发展资源和安全保障；另一方面，他也将自己更深地暴露在了某些势力的视野中，未来的道路，将更加复杂难测。
“管事，这……”李铁在一旁，有些担忧地开口。他虽然听不完全对话，但也明白陈默与那位内门的柳师姐达成了某种协议。
“无妨。”陈默摆了摆手，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沉稳，“做好我们自己的事便可。”
他转身，走向那片散发着微光的试验田。指尖无意识地轻敲着旁边的篱笆桩。
新的阶段开始了。在柳芊芊的“投资”下，他的研究必将加速。但与此同时，他必须更快地提升自身实力，建立更可靠的班底，才能确保在这看似甜美的合作中，不被吞噬，始终掌握自己的命运。
逆命者，岂能久居人下？
合作，只是手段，而非归宿。
他的目光，投向了青云宗那云雾缭绕的深处，投向了更遥远的、属于天命之子凌尘的舞台。
脚下的路，还很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