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突然狞笑起来：“你以为，我教准备了这么久，就这点手段？”
他猛地将珊瑚权杖插入地面！
“以我之血，唤墟神投影——降临！”
权杖顶端的眼睛纹路疯狂吸收墨渊的精血，一道暗红色的光柱冲天而起，与空中那只巨眼连接！
巨眼猛然睁开到极致！瞳孔中，归墟的漩涡疯狂旋转，一道模糊的、巨大的身影，正从漩涡深处缓缓浮现！
那身影高达百丈，类人形但扭曲畸形，浑身覆盖着蠕动的触手和骨刺，头颅位置只有一只巨大的、占据了半张脸的独眼。独眼睁开时，整个明月岛的空间都在震颤！
“墟神投影……”月沧海声音发颤，“元婴巅峰……不，接近化神期的威压！”
那投影还未完全降临，仅仅是气息，就让在场所有金丹以下的修士口喷鲜血，瘫软在地。金丹修士也面色惨白，灵力运转滞涩。
墨渊七窍流血，但狂笑不止：“看到了吗？！这就是墟神的力量！执笔人，你现在跪下献上精血，我还可以留你全尸！”
林小鱼却盯着那墟神投影，眼睛越来越亮。
“原来如此……”他喃喃道，“不是真正的墟神，只是用血祭大阵的能量，从归墟封印裂缝里‘挤’出来的一缕力量投影。而且这投影的规则架构……”
他左臂印记疯狂发烫，顿悟如潮水般涌来。
看破了！
这墟神投影的本质，是一团高度压缩的、暴走的“墟之力规则集合体”。它的强大源于量，但它的结构……粗糙得令人发指。
就像一个小孩抡着千斤重锤——力量是够，但毫无技巧，全是破绽。
“规则架构松散，核心控制节点只有三个，而且呈线性排列……能量循环存在十二处淤塞点……感知系统覆盖范围有3读，还点了点头——这个角度和剪辑，看起来就像他在学习禁典内容！
“这是归墟教的圣物，为何在你手中？”冷月质问，“而且你刚才破解血祭大阵的手段，分明就是禁典中记载的‘愿力逆转化’之术！你还敢说，你不是归墟教的同党？！”
林小鱼看着那明显被剪辑过的留影，笑了。
“冷长老，你这栽赃手法……也太糙了吧？”他慢悠悠地说，“且不说这留影明显是断章取义，就说这‘愿力逆转化’——你怎么知道禁典里有这招？难道你看过？”
冷月脸色微变。
林小鱼继续：“而且，如果我真是归墟教同党，我刚才为什么要破坏他们的血祭大阵？为什么要把墨渊搞成废人？逻辑不通啊冷长老。”
“那是你为了取信于我们演的戏！”冷月强辩，“真正的同党，就是要在关键时刻‘反水’，获取信任，然后……”
“然后什么？”林小鱼打断她，“然后等着被你用这么拙劣的证据指控？冷长老，编故事要讲究基本法。你这剧本漏洞比归墟教的阵法还多，我要是你，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说。”
周围响起压抑的笑声。
冷月脸色铁青：“你……！”
“好了。”月沧海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冷月长老，你的指控毫无根据。林小友是明月岛的恩人，也是商会的贵宾。在东海，还轮不到玄阴教指手画脚。”
他顿了顿，补充道：“如果你坚持要抓人，可以试试。”
话音落，月沧澜、数十名商会护卫、还有在场不少东海势力的代表，都默默站到了林小鱼这一边。
冷月看着这阵势，知道今天是不可能得手了。她咬牙收起令牌：“好，好……月会长，今日之事，我会如实禀报教主。希望到时候，你还能护得住他！”
她转身，带着几个玄阴教弟子拂袖而去。
风波暂息。
林小鱼在君莫问的搀扶下站起来，看着冷月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在害怕。”他低声说。
“什么？”月清影问。
“她在害怕我继续查下去。”林小鱼眼神深邃，“玄阴教和归墟教，恐怕真有勾结。而我刚才破解大阵时，用人书记录的众生故事中……恰好有一段，关于玄阴教某位长老的‘秘密’。”
他从怀中掏出那本空白封面的书——刚才捏碎玉简只是表象，真正的人书残篇力量，已经收录进这本书里了。
书页上，新浮现出一段文字：
【冷月，玄阴教长老。百年前曾秘密前往东海，与归墟教大祭司墨渊会面三次，交易内容：以玄阴教掌握的‘阴魂炼制术’，交换归墟教的‘墟之力侵蚀法’。后冷月以此法暗算竞争对手，晋升长老之位。证据藏于玄阴教总部‘寒渊阁’第三层，第七个书架，暗格中。】
林小鱼合上书。
“看来，回中土之后，得去玄阴教总部‘参观参观’了。”他咧嘴一笑，眼中却毫无笑意，“不过在那之前……”
他看向远方海面，归墟的方向。
“得先把地书拿到手。”
夜空中，血月渐渐褪去红色，恢复皎洁。
但明月岛的夜晚，注定不会平静了。
【章末预告】：
血月危机解除，但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玄阴教的公然发难，意味着五宗内部矛盾已经激化。而墨渊的审讯，将揭开归墟教更深层的秘密——关于“墟神”的真正面目，关于三百年前流云一脉覆灭的真相，关于……黑袍人本体的身份。下一章：《审讯与真相的碎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