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眉，又敲一次。
二十米外，雪地传来三下轻跺。
她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眼神示意着沈墨白的方向。沈墨白如同一位忠诚的骑士，毫不犹豫地背起了陈宇，三人如影随形，按照一定的节奏缓缓靠近，最终在铁管群最密集处成功汇合。
“巡逻五分一组，交替覆盖东西两侧。”林悦低声说，“东侧空窗最长，约两分半。”
沈墨白点头。他从内袋取出胶卷，示意已得情报。又指了指图纸上的a区与监控中枢，做了个“切断”的手势。
林悦明白：夜袭目标，是切断监控与原料运输的连接点。
她正要回应，陈宇忽然抽搐一下，喉咙里滚出几个字：“……b……不是死路……老赵说过……山底有路……”
沈墨白动作一顿。
林悦看向他：“老赵？哪个老赵？”
沈墨白没答。他盯着陈宇昏迷的脸，回忆起那个在村口搭草棚的老农——半年前执行任务时，曾在他家避过雨。老人提过一句：“这山底下，早年挖过煤，后来塌了，封了口。”
他低头，从陈宇衣领取出残图，再次看向b区。那“慎入”二字，或许不是警告，而是掩饰。
林悦见他沉默，低声问：“你信他这话？”
沈墨白将残图折好，塞回内袋。他抬手，三指并拢，掌心向内，停在胸前——全员闭锁，等待命令。
随后，他开始计时。
五分钟过去，巡逻未至。
他抬手，指向林悦，又指向左侧铁架方向，做了个抛掷动作。林悦点头，再次解下水壶，绑好绳索。
沈墨白则背起陈宇，贴墙移动，准备在下一轮干扰中逼近工厂外墙。
林悦俯身，绳索紧绷。
警报声再次响起，红光扫过雪地。
就在第十秒静默降临的刹那，她猛然拽动绳索。
水壶撞上铁架，发出响动。
枪火立刻转向左侧。
沈墨白贴地前行，膝盖压过碎冰，接近通风口。
林悦正要撤离，忽然发现绳索被铁架边缘割断，水壶滚落雪中。她伸手去捞，指尖刚触到壶身——
一道手电光柱从雾中斜切而下，照在她手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