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周志明摇头，“我只是传坐标，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做！”
“你念出口诀的时候，手是稳的。”林悦打开音频回放，“‘三月の风、七つ星’——这不是求救，是启动信号。你清楚自己在执行任务。”
周志明不再辩解。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边缘有细微裂痕，像是曾用力抠过金属表面。
“佐藤美惠子下一步要做什么？”沈墨白问。
周志明沉默片刻，声音低下去：“她叫它‘血樱计划’。说要在一个星期内，清除所有已知联络点。她说……中国人的抵抗网络像树根，必须连根烧掉。”
“怎么烧？”
“用内部坐标，配合外部突袭。她说……已经安排好接应人，在每个据点附近埋了信号转发器。只要启动，所有联络频率都会暴露。”
林悦看向沈墨白。两人同时意识到——这不是单纯的清剿，是系统性绞杀。
“转发器靠什么激活？”沈墨白追问。
“语音密钥。”周志明说，“就是刚才那段。她说……会在三天后凌晨四点统一启动。”
沈墨白站起身，走到墙边。墙上贴着一张残缺的城市联络图，十七个标记点连成网状。他盯着其中一点，手指在s7位置停住。
“她不止要杀我们。”他说，“她要让整个地下网络自曝位置。”
林悦走到终端前，开始调取所有已知据点的值守名单。她输入权限码，系统弹出提示：部分档案已标记为“临时迁移”状态。
她翻看记录，发现六个据点的转移指令是在过去十二小时内下达的，署名是“总部应急调度组”。
“有人在冒充指挥官。”她抬头，“他们已经开始伪造指令，引诱人员集中。”
沈墨白走回桌前，取出钢笔。笔帽拧开，他将胶卷重新取出，对着灯光细看。编码末尾的s7之后，似乎还有一段未完成的符号，像是被刻意截断。
“这不是完整情报。”他说，“他只来得及传一半。”
林悦立刻反应过来：“佐藤美惠子还没收到全部坐标。她只知道b3-12指向s7，但不知道s7之后的接续节点。”
沈墨白将胶卷收好，目光落在周志明身上。
“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两周前。”周志明说，“在城南废弃电报局。她戴着黑手套，没露脸。但她手腕上有道疤，像刀划的。”
沈墨白没再问。他转身走向门口，脚步沉稳。林悦跟上，在经过周志明时，她停了一下。
“你说她答应放你妹妹走。”她盯着他，“但如果她根本没打算兑现呢？”
周志明没回答。
沈墨白在门边停下，手搭在门把上。他没有回头，只说了一句：“把他关进隔离室，双人看守。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触。”
门外传来脚步声，两名队员进来，将周志明带离。
林悦走到沈墨白身边，低声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沈墨白从衣袋取出那支钢笔，指间缓缓转动。笔尖划过掌心，留下一道浅痕。
“我们还有一张牌。”他说，“他知道‘血樱计划’的启动时间，但他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