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截获最新电报。”她点开一段录音，“换岗时间提前两小时，但规律没变。只是……”她顿了顿，“新增了地下三层的巡查，每小时一次，下次是四点二十八分。”
沈墨白盯着时间，手指在桌边轻敲。四点二十八分巡查，四点三十六分爆破，中间只有八分钟。
“关闭阀门要三分钟。”他说，“你必须在四点三十三分前完成。”
林悦点头，把怀表拿出来，链子垂在地图上。秒针走动声清晰可闻。
陈宇把最后一块炸药封好，递给沈墨白。“引信长度精确到厘米，差一秒都可能连锁引爆。”
沈墨白接过，没看，直接放进战术包。他走到桌角，拿起那张赵老汉的语音带，重新播放。
老人的声音沙哑：“……井底下那条路，通山后。要是你们打不进去，就从那儿绕。”
录音结束，屋里没人说话。
沈墨白把带子放进火盆，划了根火柴。火焰升起，映在每个人的脸上。他撕下作战日志最后一页，上面写着“利刃行动第132次”，连同徽章图案一起扔进火里。
纸页卷曲、发黑，火苗舔过“利刃”二字。
陈宇低头检查起爆器，金属表面映出他眼角的旧疤。他往战术包里多塞了两包止血棉，抬头看了林悦一眼：“这次我要把炸药贴在阀门上，让他们连开关都摸不到。”
林悦把电磁脉冲器的接头插进战术带电源，测试信号。绿灯亮起，她顺手摸了摸内衬口袋——存储器还在，温度接近体温。
沈墨白站在沙盘前，钢笔在指间缓缓转动。他忽然停下，把笔尖对准指挥部地下三层的位置，用力戳下。
笔杆发出细微的裂响。
他没换笔，只是将它重新夹在指缝里。
“四点三十六分。”他说，“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林悦绑好防毒面罩，扣在战术带上。其他队员陆续佩戴，金属呼吸阀与面罩碰撞，发出一连串短促声响。
沈墨白拿起自己的面罩，看了看，突然伸手，将它从战术带上扯下，扔进了火盆。
火焰如一条凶猛的火龙，猛地窜高。
“真正的防御，”他看着众人，“是让敌人来不及拉下开关。”
十二张脸在火光中静止，战术装备上的金属扣反射着跳动的光。陈宇握紧起爆器，指节泛起青白。林悦低头检查枪套，确认手枪能瞬间拔出。
怀表的秒针走到四点三十五分五十二秒。
她抬起手腕，用指甲划过表盘玻璃，留下一道浅痕。
屋外，日军换岗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